霜降麵頰微紅,眼底蕩漾著柔波,輕輕勾住薑皎的袖口,她小聲卻堅決地道:
“我願意的。”
她從不是一個好運的人,向前邁出的每一步路,雙手都會染上更加惡臭的血腥味,霜降習慣了如此,也早早做好了為主子的命令,付出性命的準備。
但薑皎卻出現了。
分明和她沒有任何利益糾葛,卻給予了作為陌生人的霜降,從未有過的溫情。
以至於鬼使神差的,讓霜降想要再見她一麵,連在性命垂危之際,都本能地奔向了逐月樓。
於是薑皎,握住了她伸出深淵求助的手。
霜降正出神間,忽聽一聲高昂的嗤笑響起,她尋著聲響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薑聽荷陰沉的麵孔。
“我才不相信這些。”
嘴裏說著否認的話,但焦躁卻掛滿了她的眉宇,不停在原地踱步,她憤憤道:
“整日裏麵胡言亂語的,也不怕得罪了什麼達官貴人,到時候讓人一把火燒了這殿宇,看那老和尚以後能如何再扯這些東西!”
“看你這樣子,是抽到什麼壞簽了。”
遙遙有笑聲傳來,王氏領著多在她身後的薑盛茹緩步而來,她不知為何心情頗佳,走起路來步步生風不說,連神態也比從前自如了不少。
並未因薑聽荷放慢步伐,路過她身邊時,王氏冷笑著道了句:
“許是佛祖看不慣小人得誌,要把些陰暗鬼祟的東西,給打回原形了。”
哪裏能聽不出王氏話語中的暗意,
薑聽荷立刻冷了臉,視線掃過依舊滿身憔悴的薑盛茹,她故意提高了聲響,一字一句地問:
“看來娘親昨日休息的不錯,可是做了什麼美夢,以至於至今沒清醒過來啊?”
故意在“美夢”上,加重了咬字,薑聽荷滿意地看到薑盛茹打了個哆嗦,原本就慘白的臉上,霎時沒了全部的血色。
王氏立刻握住薑盛茹的手,把她牢牢護在身後,猶如被激怒的護崽母獅,她狠狠剜了薑聽荷一眼,卻是生生吞下一口氣,什麼也沒反駁。
眼看她們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後,薑皎投去略帶疑惑的一眼,道:
“看來,是很有底氣了。”
“青天白日的,她能翻出什麼風浪不成?昨天晚上沒有動手,她不會再有機會了。”
薑聽荷眯起眼,眸底轉過無數怨毒的寒光,精心塗滿了口脂的唇微微翕動,她笑著道:
“等下一次,我羽翼豐滿,絕不會再給她們同樣的機會。”
不同於薑聽荷的自信,薑皎思索了片刻,和霜降交換個眼神,悄無聲息地點了點頭。
薑聽荷等的不耐,又始終惦念之前抽到的懷簽,雖口中說著不信,心裏始終有些別扭,更不願意看到王氏和薑盛茹抽到好簽。
雙眼幾乎要把緊閉的殿門盯出兩個窟窿,她抿緊唇,道:
“我猜的出來,大夫人求的什麼簽,不過是為了一雙子女罷了。她一個壞透了的東西,倒是對自己的子女頗為在意,可惜做了
太多的惡事,報應始終要落下去的。”
許是篤定自己得不到好結果,以王氏和薑盛茹的狠毒,也定不會有什麼善論,薑聽荷心情好了些,再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