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點頭哈腰地賠笑,走在前方帶路的同時,不忘時不時回過頭,給出兩句提醒:
“姑娘,前麵台階滑的很,你且小心著。”
“沒剩幾步路了,姑娘走的累不累?”
“這風硬的很,可需我去拿個手爐,給姑娘暖暖身子?”
胖子敷衍著打哈哈,餘光瞄過薑皎的神情,大抵明白她心中所想,低歎了一聲後,說:
“小老板,你做買賣的時日短,不了解這些官家人。雖有句話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實際上沒一個是好相與的,日後再有這種事,讓我和趙逢雲來就好了,省的你跟著煩心。”
沉默了半晌,薑皎注視著門房故意佝僂的背影,緩緩道:
“我尚且如此,尋常百姓前來,又該如何?”
“能如何?”胖子搖了搖頭,語氣裏也有幾分不忿,“要麼掏銀子,要麼乖乖忍著,不然連進個大門都費力,何況後麵的了?”
輕歎了口氣,他再次道:
“但和這些人,哪裏是鬥的起的。”
薑皎曉得胖子所言,全是肺腑之言,她壓了壓額角,沒再說些什麼。
沒過多久,門房停下腳步,站在扇厚重的雕花紅木門外,伸手小心翼翼地敲了兩下,恭恭敬敬地道:
“包大人,有位姑娘想要擴建酒樓,還勞煩你給看一眼。”
他話音落下不久,門內傳來一陣尖利的嗓音。
“進來。”
“哎!”
連忙應了一聲,門方將門推開一條縫隙,回頭示意了下薑皎,賠笑道:
“姑娘,我一個門房,沒資格見大人的,您自己進去就好了。”
“勞煩了啊。”
胖子笑著拍了拍門房的肩膀,暗地裏把之前收起來的銀子,悄悄塞給了他。
估摸了下重量,門房嘴角的笑容頓時變得真誠了不少,鞠了幾個躬後,忙不迭地跑走了。
給過了銀子,胖子撇撇嘴,小聲和薑皎解釋一句:
“當花錢消災了,之後總要再來的。”
薑皎點點頭,“花了多少,等下回去給你。”
“跟我客氣個什麼勁兒,又不是外人。”
“一碼歸一碼的。”
交談間,薑皎幾人踏入了紅木厚門,有書墨香氣迎麵撲來,房內掛了不少墨寶畫卷,倒是頗有幾分雅致。
包大人坐在書桌後,見他們沒有要行禮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問:
“你們,什麼事?”
他生的又瘦又小,再加上窗子關的嚴實,房裏昏暗無光,使得胖子一時間,竟沒發現包大人的存在。
等他開了口,才察覺到這裏有個人。
薑皎打開了包裹,把麵攤和逐月樓的房契地契,連帶著擴建的簡單圖紙一起,送到了包大人麵前。
“大人,所需的東西,應全在這裏了。”
包大人聳拉著眼皮,沒急著去看薑皎遞的文書,反而是先打量了他們幾人一番,接著慢吞吞地問:
“為何要擴建?你這是在花街,那等窮鄉僻壤的,應沒幾個客人吧。”
“生意好。”
薑皎應的簡單,語氣又實在冷淡了些,眼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