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切莫如此!”
薑皎如何能夠應得,連連搖頭之下,見了趙老夫人眉宇間身後的悲戚,忙道:
“您福澤深厚,定能夠長命百歲。趙逢雲尚未成家立業,需您在旁多多指點,可千萬不能說些喪氣話。”
“收下。”
“老夫人...”
僵持不下間,有下人聽到動靜匆匆趕來,薑皎擔心被發覺到端倪,不願將事情鬧大,無奈之下隻能任憑趙老夫人,為她整平袖口,蓋住了半邊鐲子。
薑皎沒有再拒絕的意思,趙老夫人不由欣慰,看向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慈愛,竟如同瞧著自家孫輩一般。
“我給你這鐲子,不是旁的意思,你莫要覺得有所壓力,僅僅隻是...”
一聲歎息蓋住了剩下的言語,老夫人緩緩走回了主位,年邁的身軀重重落進花梨木椅子裏,她長出了一口氣,語帶懷地道:
“她若是在天有靈的話,也會想要看到這一幕了。”
趙家的婢女在此時趕進門,本不知發生了什麼,讓當她們餘光瞄見薑皎手腕上的玉鐲時,一個個全不由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老夫人從不離身,視若珍寶的鐲子嗎?
怎忽跑到薑皎的手腕上了?
莫不成...
婢女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震驚的神情。
原以為薑皎打扮尋常,想來出身不高,即使能進趙家的大門,也定然無法得個正室的位份。
可老夫人把鐲子都給了她,若真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側室,
如何能得此殊榮。
想來,這趙家未來主母的位置,應是有了人選了。
婢女們被揮退,她們才一離開正廳,便見了趙逢雲遙遙趕來,他往常對待下人並無架子,更是毫無主子的驕縱脾性,因此婢女瞧見他,也大著膽子笑說了句: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了。”
“啊?”
趙逢雲一愣,心想著自己最近因老夫人催婚的事兒,急得飯都吃不下幾口,整個人清瘦了一圈,哪還有什麼值得道喜的事了。
擺了擺手,他歎了一口氣,無奈道
“我這正犯愁,姐姐們可莫要打趣我了。”
“奴婢怎敢打趣少爺。”
較為年長的婢女捂著嘴笑了聲,偷眼瞥過正廳,壓低了嗓子小聲說:
“況且,少爺等會兒就不必再煩心了,老夫人都把鐲子給了那位姑娘,即答應了你們的親事,少爺隻管等著娶...”
“什麼?!”
趙逢雲一個激靈,緊忙打斷了婢女,如犯了什麼莫大的忌諱般,他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左右連連張望了一圈,確定了沒旁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他拍了拍胸口,苦笑道:
“不不不,你們可千萬不要亂說話,萬一把話傳出去,對我...對薑姑娘的名聲不好。”
擔心這簡單的三言兩語分量不夠,趙逢雲正了神情,鮮少露出冷肅之態,沉聲告誡道:
“且我和薑姑娘,並不是那種關係。她對我有恩,自不是那什麼情情愛愛之流,所
能夠比及的。祖母之所以送她鐲子,也是要讓所有人清楚,薑姑娘是我們趙家的貴客,絕不可有半點怠慢。你們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