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的。”
掌櫃生怕胖子再和他動手動腳,緊忙尋著機會向後摸,同時陪著笑道:
“要不然月末來查賬,沒辦法對的上,不過既是本家的人,我們這邊可以給出個成本價,到時候知會一聲即可。”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們家小姐,想必絕不會差這一頓飯錢。”胖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又道:“趕緊的,把你們店的好東西都上一上,沒看兄弟們要餓壞了。”
“是是是!”
樓下鬧騰不休,然二樓最末的廂房內,檀香燃起的白霧嫋嫋向上,一派寂靜祥和之兆。
薑聽荷手執茶盞,腕間微微上提,露出一截凝脂般的肌膚,再有翠綠的玉鐲子作為點綴,更顯出了三分金貴。
故意停頓了瞬,緊跟著澄亮的茶水落至杯中,倒成八分滿,她親自送到楚贏麵前,語調愈發嬌柔:
“我最近新學的茶藝,雖不算精通,但據教導我的老師所言,已勉強能拿的出手了,所以才鬥膽到你們麵前展露,還請薑皎楚公子莫要笑話我。”
到了第二杯茶,才輪到薑皎,她端起抿了一口,雖對品茶一道不算精通,但畢竟承了人家的情,於是點頭誇了句:
“不錯。”
薑聽荷輕笑了一聲,餘光掃過薑皎,正準備要順勢和楚贏搭話時,她卻如看到了什麼極為震撼的場麵般,忽瞪大了雙眼,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久久不曾回神。
順著她的視線,薑皎垂下眼,瞧見
了自己腕間的玉鐲。
自打趙老夫人交給她後,她平日擔心磕碰,鮮少會佩戴,今日忽心血來潮,卻沒想碰見了薑聽荷。
薑聽荷今日所佩玉鐲,乃是她廢了好大的力氣,用足了威脅手段,才從王氏的私庫索要出來的,是相當少點的好成色,送到拍賣行裏,至少也得個上千兩銀子。
她原本歡喜了許久,更刻意露在薑皎麵前,想要給她長長見識。
誰知薑皎的鐲子,竟比她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這等頂級品質的水頭,薑聽荷甚至不曾聽說,恍然一朝入眼,竟讓她一時難以置信。
“你..你的鐲子...”
結結巴巴地吐出半句,薑聽荷堪堪回過神,嘴角勉強勾起一個艱澀的弧度,她喉頭用力一滾,勉強說道:
“瞧著蠻不錯,是從哪裏弄來的?”
“一個長輩送的。”
薑皎這才想起今日戴了玉鐲出門,擔心疏忽下有了損,連忙端正了姿態,又換了一隻手拿茶杯。
全把她的行為,當成了無聲的炫耀,薑聽荷暗暗咬緊牙關,幾乎要維持不住端莊之姿,接著低頭喝茶,掩住了眼底的陰霾,同時收回了搭在桌邊的手臂。
廂房忽陷入了短暫的沉寂,而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問詢:
“小姐,我是郝大家的,請問是薑師傅來了嗎?”
“郝大是這裏的掌櫃。”
向薑皎解釋一句,薑聽荷不等她開口,先一步高聲道:
“進來吧。”
門被以最小
的力道推開,一身材矮小的婦人踮著碎步踏進廂房,她滿麵風霜,頭發白了近乎一半,腰背深深弓下,眼神落定在前方的地麵。一刻也不敢亂移,整個人有種唯唯諾諾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