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政宇去世的那天晚上,確實情況很不對勁,司政宇答應她的事情從不失約,且還是跟她慶祝這件事,當時她沉浸在爸爸死亡,她再也沒有爸爸的悲傷裏,完全想不起來這些事。
後來媽媽瘋了,她注意力被轉移,逼債、司家破產清算,她欠了紀家,然後出國留學,生病。
許多事情那時候都湊在一起了,她生病的時間很長,更是沒餘力去認真回想這件事,而且太痛苦了,好不容易自己走出來,她不敢想,每次一想,就會情緒極度低落。
眼下就是,她感覺胸口沉悶,窒息般的疼,一抽一抽的。
仿佛有什麼在裏麵使勁的攪動,尖銳的刺激,她的情緒很差,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殷冽漫不經心的神色頓時凝重了許多,司年私人生活特別簡單,想要查她什麼的話,特別容易,特別是在國外那幾年,她生病不難查。
他頓時湧上一抹懊惱,凝然的看著她,“沒事吧,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讓我靜一靜。”
殷冽沒出聲,也沒繼續說話,這件事給到司年的信息量足夠大,司年隻要敢直麵過去,認真回想,一定會發現許多蹊蹺之處,不然就是她自己不願意相信。
司年現在其實沒太多心力去想其他的,反而是壓抑著內心的狂躁之意。
現在的她,就像站在深淵入口的神,隻有一步踏入深淵,她就會變成十惡不赦的魔鬼。
她隱隱有一種自
己要逃離這種情緒的感覺,不然一定會很慘。
殷冽雖然查到她生病過,卻沒查到具體她是如何好的,這個病在好後,會不會因為情緒上的影響而繼續複發。
眼下司年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殷冽擔憂的神色不似作假,也有點厭棄自己為什麼非要今天這個時間,挑這個事情說給她聽。
他起身出去,司年都沒注意,他給了外麵的服務員一個號碼,讓她通知席司妄來接人。
服務員微微頷首,殷冽沒進去,而是站在長廊的門外。
席司妄來得很快,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人就出現在了他麵前,看到他,一個拳頭就砸過來。
殷冽不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也不會站著不動讓人收拾他,偏頭避開席司妄的拳頭,他也出拳,兩拳相撞,誰也沒比誰好多少。
席司妄沒跟他廢話糾纏,一拳沒中,直接繞過他進了包間,司年呆滯的坐在位置上,整個人神情都很不對勁。
他輕緩著腳步走過去,以極慢的動作在她麵前蹲下,“年年。”
司年還站在深淵的入口,焦躁的徘徊,她很急躁,企圖通過什麼讓自己快速清醒。
總感覺自己遺忘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
她得回去,她不能一直在這裏停留。
但是鋪天蓋地的黑,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就在她想自暴自棄之時,一道天籟般的救贖聲線響起。
讓她想到了當初每次這種時候,總會有這個聲音將她拽回去。
她深
思漸漸回歸,視線也漸漸變得清明,當看到單膝跪在自己身前的席司妄時,她第一反應是心虛,然後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