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仁娜歎了口氣,微笑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蹋頓單於並沒有告訴我,所以我要審問這個刺客,看看能不能問出來。”

此時,刺客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丘仁娜抬起頭有些不滿地看向桑廝囉問道:“桑廝囉,怎麼了?”桑廝囉擦了擦馬鞭上的血跡回答道:“公主,這人昏過去了。”

丘仁娜一聽將手中的碗猛然一摔大聲罵道:“王八蛋,誰讓他睡的!用冷水把他澆醒!”

桑廝囉行禮道:“諾!”隨即命人拿水。

丘仁娜大聲說道:“給我拿個新碗!還有,桑廝囉,你問出什麼了嗎?”

桑廝囉搖了搖頭:“抱歉,公主。這刺客嘴很硬,不過從他皮膚上的圖騰可以知道,他是匈奴人。”

魏武一聽眉頭一皺:匈奴人?匈奴刺客?既然敢行刺公主,想必匈奴定有動作。

魏武想了想說道:“公主,前些時日我聽聞凡城商販說有十多日匈奴那邊沒有給他送羊了。而且他們敢行刺公主,想必定有大動作,不可不防啊。”

丘仁娜神情嚴肅道:“蹋頓單於也是這麼想的,他已經派人前往匈奴邊境處,時刻提防他們的行動,你且放心。”

就在二人說話間,烏桓甲士已經拿來冷水直接潑在刺客身上,冰冷的河水一瞬間將其潑醒,緊接著又是不絕於耳的慘叫聲。

轉眼已經到亥時,那刺客的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後背已經被鞭子打爛,但他依然一個字都沒有吐露。

丘仁娜很明顯已經失去了耐心,她猛地站起身來,走到那個刺客麵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

“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為什麼要刺殺我?”丘仁娜大聲喝問,她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刺客的心割開。

然而,那個刺客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嘴角擠出一絲冷笑。

丘仁娜見狀鬆開了他的頭發,來到一旁的水桶中清洗手上的鮮血,冷冰冰地說道:“既然不想說那就永遠閉嘴吧。桑廝囉!”

桑廝囉行禮道:“末將在!”

丘仁娜用衣袖擦了擦手:“把這人綁在樹上開膛破肚,別讓他那麼容易死,知道了嗎?”

“遵命。”

這一晚,整個森林中都能聽到那痛苦的嚎叫,周圍的烏桓侍衛就如同習以為常一般,默默守衛營地安全。雖然魏武所帶的軍士都是經曆過許多戰鬥的人,但他們聽著這絕望的嚎叫聲還是不寒而栗。

……

轉眼已到第二天。

魏武頭暈腦脹地走了出來,他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昨天的那刺客活活喊到後半夜才閉嘴,看來已經掛了。

這時丘仁娜滿麵笑容地走了出來,深吸一口氣隨即看向魏武道:“魏將軍,昨夜睡得如何?”魏武連忙行禮道:“回公主的話,睡得還行。”

“那就好,我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了。桑廝囉!桑廝囉!”

桑廝囉聽聞快步跑來行禮道:“公主有何吩咐?”

丘仁娜淡定地問道:“那家夥怎麼不叫喚了?”

“回公主的話,那刺客醜時末刻方才咽氣。”

丘仁娜輕哼一聲,滿臉不屑道:“真經不起折騰。桑廝囉,讓將士們準備出發,我們爭取午時回到凡城。”

“遵命!”

……

等到了午時,眾人便來到了凡城外的漢軍軍營。丘仁娜神情複雜地看著魏武道:“魏將軍你回營居住吧,這漢軍軍營更加適合你。”說完頭也不回地帶兵進入了凡城。

魏武看著丘仁娜的背影不由長舒一口氣,這時高白策馬而來道:“恭喜將軍,脫離困境。”魏武隻是默默點了點頭,隨即帶領軍士返回了軍營。

剛一入營,鮮於輔快步迎來行禮道:“恭喜魏將軍回營!”

魏武並沒有說話而是拉著他來到營帳之中,退去左右侍衛然後將自己和公主遇到刺客的事情說了出來。

鮮於輔聽完眉頭緊鎖道:“將軍,你不在的這幾日,閻柔告訴我烏桓大軍和匈奴都在往邊境調動軍隊,而鮮卑部落也派了使者來到烏桓。聽說是在討論烏桓和鮮卑聯姻,一同對抗匈奴。”

魏武眉頭一皺:“哦?鮮於兄,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出手幹預?”鮮於輔思索片刻後答道:“標下以為不可幹預。”

“為何?”

“回將軍的話,現在情況已經變了,此時烏桓內亂已定,實力尚存。而且烏桓和鮮卑聯姻實力大增,匈奴來犯定是以卵擊石。應該任由他們相互攻伐,從而減弱遊牧部落的實力。如果我們再來幹預定會導致匈奴慘敗,這就等於幫助鮮卑和烏桓壯大,不利於大漢邊境安全。請將軍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