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在鄴城車騎將軍府內,一眾文武齊聚大堂。

袁紹拿著一封信道:“諸位,吾收到探報,陛下在曹陽被李傕、郭汜等人追逼,逃到河東,諸位你們說該怎麼辦?我要不要出兵相救?”

一眾文武聽聞不由議論紛紛。

淳於瓊開口道:“袁公,在下以為不該出兵相救!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一呼百應,隻憑身世威望,便被推舉為關東義軍領袖!迎奉漢帝是給自己找麻煩,並沒有太多實惠得利,反而會變成燙手的山芋,不好處理。”

沮授聽聞起身行禮道:“仲簡所言萬萬不可聽信!袁氏世代擔任朝廷宰相,曆代以忠義輔助國家。現在天子四處流離,宗廟被破壞,但觀察各州郡,雖然外表打著義兵之名,內心實際暗藏異心,無人在乎百姓和國家。

而且冀州大體平定,軍隊強大,士人歸附,去西邊迎接皇上,將鄴城作為皇宮,挾天子以令諸侯,畜養兵馬以討伐不臣之人,天下何人能夠阻擋?”

袁紹聽聞不由陷入沉思,沉默不語。

這時,郭圖義正言辭道:“袁公!在下以為!漢室衰敗,為時許久。現在想振興漢室,不是太難了嗎?再說,英雄同時興起,各自占領州郡,聯合聚集徒眾,動輒有上萬人,這正像秦朝失去帝位,先得者為天子。

現在接來天子,動不動就要上書奏聞天子,服從則權力太小,不服從則違抗皇命,這不就是將自己陷入兩難之地嗎?”

沮授有些惱怒道:“公則此言乃匹夫之見!現在接來天子,在道義上合情合理,在時機上是合宜的。如果不早決定,必定有其他人先去迎接。權變之時,當抓緊時機,願袁公三思!”

袁紹思考片刻後,雙眼一亮道:“也罷!陛下到鄴城路途遙遠!多有不便!等我的救兵到了,陛下或許已經在別的地方了!此事作罷!”

眾人紛紛行禮道:“諾!”而沮授聽聞不由滿臉沮喪地歎了口氣。

……

與此同時。

濟陰郡鄄城。

大雪紛飛,寒風凜冽。

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所有人都躲在家中躲避嚴寒。

此時便見一名乞丐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衣衫襤褸,破舊的褐衣已經無法抵擋嚴寒,裸露在外的肌膚已經被凍得通紅。他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走在雪地上,每走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

但他的雙眼滿是希望,顫顫巍巍地向著州牧府的方向走去!

乞丐來到州牧府門前,顫抖地跪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卷絹布高高舉起,努力喊道:“漁陽太守魏武!魏雲飛!魏府君麾下議郎朱成,攜魏府君信件求見曹使君!”

州牧府前的兩名甲士見狀不由滿臉詫異,一人快步上前打量著眼前乞丐,不屑一笑道:“誰?你誰?就你這樣還信使?笑話!”

此時朱成已被凍得臉色慘白,他鼓足全身僅剩的力氣,撕心裂肺地喊道:“漁陽太守魏武!魏雲飛!魏府君麾下議郎朱成,攜魏府君信件求見曹孟德!曹使君!”

另外一人見狀連忙上前拿過他手中的信件,仔細一看絹布樣式,不由一愣,驚呼道:“還真是送信的!快把他帶進來!”那人不由大驚不已,連忙將他扶進府內,而朱成早已神誌不清,但他的口中依然念叨著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