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對我的感覺是不是愛,因為她不知道愛是什麼,她隻知道她很痛,她不想再在這裏守候傷痛。她想換一個全新的環境,她希望這個新的環境沒有美好卻又淒涼的回憶,她希望這個全新的環境沒有傷心沒有難過沒有思念一個人而產生的無邊苦痛。
......
北方一座島嶼上。出去尋找她侄子近半年的蕭巾眉終於回來了,走進蕭世雄的房間後她行禮過後便頷首低眉地站在蕭世雄床邊,她不知道該如何把事情告訴自己的爺爺。蕭世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深怕自己臨終前都見不到自己曾孫子一麵。他每日都望著窗外的碧海藍天,他希冀著自己的孫女突然有一天乘船帶著曾孫子回到島上。此時看到自己的孫女又是一個人獨自回來,而且回來後又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他有些慍怒。“不是跟你說過!不把孩子找到不要回來!你現在一個人回來幹什麼!咳咳!”蕭世雄捂著嘴激動地大咳道。“爺爺,對不起,我晚了一步,哥的孩子,他,他一個多月前遭遇車禍離開人世了。”蕭巾眉沒敢抬頭,她不敢看向自己的爺爺。蕭世雄聽到蕭巾眉的話瞳孔瞬間收索,他想不到自己苦等近半年竟然等到這樣一個結果。“一個月前,一個月前,一個月前!”蕭世雄不斷重複這四個字,他眼睛緊閉稀鬆的閉眉毛緊鎖,他此刻看起來似乎很痛苦。“這讓我有何顏麵下去與安邦交代!”蕭世雄突然睜開眼睛。“罷了,罷了,既然活生生的曾孫子我無緣得見,那麼你帶走走一趟,我去看看死後的他吧,。”蕭世雄眼睛遠眺窗外海景喃喃道。
......我們車禍罹難後,姥姥為三舅、三舅媽還有我在萬山公墓立了墓碑。此刻,萬山公墓我的墓碑前,正有一位年過耄耋的老人,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和一位帶著墨鏡站在兩位老人身後的女子。這三人此刻不吭不響默默地注視著我的墓碑。蕭世雄感到他和自己的曾孫子是如此的近,近得咫尺之距;可他又感覺和自己的曾孫子無比的遙遠,遠得陰陽相隔。蕭忠義感覺真是造化弄人,他和孫子的第一麵竟然是在這個地方相見,而他的孫子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竟然和他的兒子一樣,他竟然再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
蕭巾眉看著墓碑,她墨鏡後正流出幾滴淚珠,她隻恨自己晚了一步,沒有趕在我發生車禍之前找到我,她之恨自己沒能滿足爺爺的心願讓時日不多的爺爺見到一個活生生的曾孫子。
就在這時,一位冰清玉潔的女子抱著一大捧白菊走到我的墓碑前。
這女子身著一件淺水藍裙,長發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絲綢束好;她頭上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她身上絲綢隨行動微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她臉上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然而此刻正站在蕭世雄三人身前和我墓碑前的她表情凝重眉頭緊皺:“弟弟,對不起,姐姐來晚了。”
......
人生如夢亦如幻,緣起緣滅夢成空。
(第一部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