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一)終末(1 / 2)

前5章屬於序章部分,節奏比較慢,不喜歡的可以略過,從第6章開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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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大廳,擺放著兩隻紅木扶手椅和一方茶幾。

椅子上,兩人麵對麵坐著。

廳堂內燈火幽微,彌漫的霧氣仿佛輕紗,將大廳籠罩。

整棟建築通體由石英和漢白玉築成,淡雅純淨。清冷月光透過半開的窗縫灑進房內,倒給大廳平添了一縷仙氣。

其中一人身披精致而古樸的袍子,瘦骨嶙峋的兩臂撐在雙腿之上,手指交錯,支著下巴,後背微弓。

他的臉上蓋著一張極其契合麵部的白樺木麵具,原木色的麵具仿佛給蒼白的廳堂中塗抹上點滴生機。

坐在對麵的是一個看上去莫約30餘歲的男人,手捧一本厚重的巨書,嘴角掛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神秘笑容。

精致的雲杉茶幾正中,擺放著一座燭台。

黃澄的銅鑄就其身,一隻蠟燭靜立其上。

燭台上半部分竟懸空環繞著一圈銅環,環上對立三隻小燭,三團火苗如三隻可愛的精靈。

銅環以台柱為中心自轉著,三團火苗便在這不快的旋轉舞台上翩翩起舞,仿若那台柱便是世界的中心。

這時,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麵具人抬起了頭,目光如劍,妖異的灰白色瞳孔惡狼般盯住了中年男子。

他臉上的樺木麵具雕刻得粗獷大氣,可在麵具的嘴處,卻隻雕刻上了一道並不算深的笑臉。

嘴巴極度誇張地咧開很長,幾乎貫通麵具左右。

那詭異的笑容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大廳的穹頂之上,精致的大鼎伴隨著齒輪轉動的聲音緩緩開啟。

無垠的蒼茫星海以一種絕對優美且居高臨下的姿態呈現在二人頭頂。

麵具人直視著中年男子,樺木麵具的嘴角竟真的往上揚了揚:

“我尊敬的人族新星,墨清塵先生,你敢來,我很驚奇,但並不意外。”

“而我,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龍環神國最高行政長官的身份,向你發出投誠邀請。”

“畢竟,你也知道,南星不可能守住。”

“假以時日,神國的鐵騎將踏破人類最後的希望。”

“而你,作為人類中出色的一員,龍神大人願意破格招降你,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

墨清塵笑了笑,將手中巨書合起:

“文使,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麵具人微微一愣,沒有料到他會拋出這個問題。

“正義與邪惡眾生心中自以為是的判斷。”

“神明在無窮輪回之中肆意漂流,每當他們達到那個超脫出境界範疇時,傳說中無垠的詭異的力量,便會將他們打回原初,迫使他們投入輪回的懷抱,”

“世上有無數這樣的可憐人,他們的記憶被篡改,卻仍自以為強大,就如同可悲的蠱蟲互相吞食,直至死亡也無法停止……”

麵具人冷哼一聲:“你這是在諷刺我?”

“超級英雄打敗入侵的怪獸是我母星上常見的故事,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

“超人擊敗怪獸是為了保護家園,拯救世界。而從怪獸的視角來看,那些人類難道不是可憎的寄生蟲,又或是阻擋生存的障礙?”

“生命,都是自以為是,小心翼翼又高傲自大的。”

“以你來看,我不過是喪國之人。而在我看,你又何嚐不是一個天真可笑的醜陋生物?對吧,尊敬的觀星文使?”

麵具人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但數息過後,那沉悶呼吸聲竟轉變為幾聲陰沉的冷笑。

“本想多留你幾日,但你這麼不識抬舉,看來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了。”

他伸出幾根形銷骨立,幹瘦而枯黃的手指,並攏,不輕不重地拍了下茶幾。

伴隨著這一拍,那架黃銅製成的燭台竟上火光大作。

隨同著一並亮起來的,還有團團白光,一道隱秘的波動以燭台為圓心飛速擴散開來。

墨清塵目光一聚,“叮”一聲脆響,燭台外圈的黃銅環頓時被觸動似的起伏搖晃。

星星點點的銀白色光華如金粉般逸散,飄浮在半空中,帶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美感。

沒有言語,麵具人隻是坐著死死盯著那晃動的燭台。

火光與白光漸漸散去,在燭台上出現的,是份古舊破敗的羊皮書卷。

灰色的光點與霧氣從虛空中浮現,縈繞在麵具人身周。透過麵具,可以看見他灰燼般的瞳孔中透露出詭異的精光。

墨清塵從座位上站起,後退一步,臉上笑容越發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