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換了匹雍馬,騎在馬上的陳景,並沒有立即出征。而是等著狄人,在慢慢靠近之後,才帶著三百餘騎,拾刀背弓攜盾,怒吼著從側翼衝了出去。

“是那個該死的冉人將軍!”

在不遠處,卷土重來的狄將烏圖,一下子認出了陳景,怒不可遏的臉龐上,露出絲絲的殺意。

若非是這家夥,他早該立下大功了。

“冉人布下拒馬陣了!”

“這些該死的冉人,不敢打騎戰,每次都會布陣死守。狄國的勇士,隨我衝爛冉人的軍陣!”

“白鹿神,佑我狄國勇士——”

“殺!”

……

在北疆邊關,你見不到青樓娘子的嬌媚,也見不到富貴酒樓的堂皇,唯有的,隻有屎色一樣的黃沙,以及天空。

夾著馬腹,陳景勒住韁繩,凝視著不遠處灼燒的黃昏。殘陽如血之下,一場冉人與狄人的遭遇戰,正在廝殺不休。

三百餘騎的人,與他同一動作,靜靜看著前方戰事。不多久,終於看見一支浩浩的狄騎,朝著他們衝過來。

“東家,約五百騎。”作為曾經的南方斥候,唐傲迅速辨認,凝聲開口。

“催馬。”陳景沉下聲音。

三百餘騎的人,重新打起韁繩,夾起了馬腹,往前方的昏黃殺去。

“這位陳將,莫不是要逃?”先前的騎馬尉,皺著眉開口。

“不,我等要吃了這五百騎。”陳景擲地有聲。

這一下,四周圍的人,除了刑小九和唐傲,都一時臉色大驚。哪怕對等的兵力下,尚且不敵,但現在,麵前的這位陳將,卻說要吃了這五百騎。

陳景仰起頭,沒有再解釋。

五百狄騎,在狄人看來,追剿他們這三百騎,是十拿九穩的事情。甚至,陳景還隱約認得出來,這五百狄騎的主將,似乎還是老熟人。先前在石林那邊,發號施令的那位狄將。

……

“我講了,我早講了,我烏圖,一定要扒了那位冉將的人皮子!”奔行的馬上,狄將烏圖狀若瘋狂。他認得陳景,對於這位壞他好事的冉將,可謂是深惡痛絕。

“白鹿神的勇士們,隨我殺敵!”

“呼哈!”

鐵蹄踏過黃沙,濺起陣陣的沙煙。一群在大漠覓食的胡狼,聽見馬蹄之聲,迅速往北逃散。

“近了,近了!”奔跑中,烏圖臉色狂喜,“取弓,快取弓,以我狄人的騎射,射死這些冉人!”

他並不知道,實則是陳景,不斷迂回,控製兩者的距離。陳景要做的,便是讓這五百狄騎,孤軍深入。

“烏圖將軍,無法著弓,離著又遠了!”

“該死,給我繼續追!”

夕陽殘照,如血的天空,映紅了每一張冉卒的臉龐。

陳景沉著目光,沒有絲毫的驚慌。若來個千騎以上,他隻能迂回甩開。但五百騎,如他所言,有信心吃得下。

“唐傲,你眼尖些,看前方有無大些的沙丘。”

“東家,東南邊。”

陳景咬了咬牙,“傳遞軍令,全軍奔向東南邊的沙丘。”

雖有疑惑,但奔行的三百騎,依然緊緊跟著陳景,往東南麵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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