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兄莫要忘了,咱們的這位大冉忠勇侯,先帝在位之時,他可是被稱為大冉壁壘的人。南征北戰,赫赫戰功。”
許陵君難得的沒有相爭,“論排兵布陣,我不及他,確是事實。”
“老將啟用,整個中原又有共赴國難之勢,這一場若輸了,恐怕脊梁骨真要碎去。”司馬卓仰著頭,聲音冷靜無比。
“還是那句話,中原沒有外族,我司馬卓才能名正言順的造反。”
“司馬兄,都造反了,怎的還能名正言順呢?”
“一個腐朽的王朝,我叛了它,自然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許陵君似懂非懂。
司馬卓呼出一口氣,麵朝風龍關的方向。
“李充——”
“大冉第一侯,把狗兒都趕出中原吧!”
……
李充回過了頭,一番鼓舞士氣之後,再無任何的遲疑。
“傳令,大軍出征。”
悶重的牛角號,以及通鼓的聲音,一下子響了起來。二十餘萬的大軍,在袍甲與刀器的廝磨聲中,列著軍陣,開始往關外出征。
“侯爺,若大軍盡出,恐怕風龍關會守備不足。”
“生死一搏,無需顧及退路。”李充麵色不變。在他的心底,眼前的風龍關,將會成為這二十多萬人的棄關。當然,這一場的布局,在棄關的事情上,他需要安排好。
至於陳景那邊,便是最後的奇兵了。
“出征!”
行軍在最前的,是牢犯營,即便有了器甲,但這些人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征伐之氣,第一次上戰場,多少還帶著一份緊張之像。
大軍的兩邊側翼,皆是騎軍,此時,正以步騎混旅的方陣,如一條大漠巨蟒,往前急行。
來回奔走的斥候,約莫有二三百人,不斷在前探查,又將前方的情報,送回李充的本陣。
“多久能到岩山。”李充握著情報,沉聲開口。
“李侯,一日內即可到達。這些個狄國狗,目中無人,將營地設在岩山一帶,隻以為天下無敵矣。”
“他們,更巴不得我冉人出征。”
“李侯,等到了岩山,隻怕天色昏黑。另外,狄國人以逸待勞,我等應避其鋒芒,先紮營守備,隔日再戰。”
沉思了會,李充點點頭。
“傳令下去,讓行軍的方陣,在離岩山十裏的地方,安營紮寨。記著,雪冬已經過去,大漠幹燥多日,要當心狄人的火燒連營之計。”
“李侯放心。”
李充閉了閉目,趁著無人注意,側過了頭,看向西麵的大漠深處。他自知,他現在便是下一盤棋,真正的殺子,並非是這二十餘萬的赴北軍,而是藏身的三萬人,以及壺城的兩萬義軍。
陳景,莫要讓我失望啊。
“李侯有令,原地安營紮寨!”
並沒有多久,在斥候營考究了地勢之後,擇選好紮營之地,一騎騎的裨將,不斷在浩浩的大軍中,來回奔走。
黃昏天色,一抹西斜的殘陽,鋪過二十餘萬的冉人大軍。一張張的臉龐,在餘暉之中,也變得神采奕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