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禮,我們不合適。”
“傅聞禮,我要去美國了。”
“傅聞禮,我祝你覓得良緣,前程似錦……”
“……”
如夢境繚繞,記憶中那張臉和傍晚重合,愈加鮮活。
她還是那般始亂終棄,傍晚的雲山,隻想著一個人離開,全然不顧及司機。
猶如當年。
傅聞禮指尖撫摸杯沿,麵無表情地灌了口熱茶。
咚咚咚——
傅母站在門外,輕輕推開門,上次見他這副模樣,還是剛分手時,整個人像一具骷髏,被抽了魂。
可即使再頹廢,他仍記得那女孩不喜歡抽煙喝酒的人,恪守原則煙酒不沾。
她本以為是初戀難忘,可這三年,他身邊沒再有過她人,就連老爺子介紹的女孩都被他拒了。
有時候,她真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讓他這麼念念不忘,可惜,大家當時並未對他那段戀情上心,對女孩自然知之甚少。
傅母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晚上喝那麼多濃茶,你還想不想睡?”
“我沒打算睡。”
聽到傅聞禮的回答,她頓時怔住,“是不是因為她?”
”您想多了。”
傅母眼眶不知不覺濕潤,她搖頭,意料之中的苦笑,“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我都沒說是誰,你就那麼篤定是她···”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凡事有始有終,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困在過去的執念裏作繭自縛!
可這些,旁人勸再多都是無用功,隻能靠他自己化解。
她走出臥室,關門時忍不住叮囑,“好不容易回來就多待一會,別和老爺子賭氣,他歲數大了,逼你相親也是想讓你有個人疼。”
······
清晨,寒意尚濃,白色輕紗在窗沿飄蕩,帶進陣陣涼風,蜿蜒的雕花走廊如一條長龍,被後山的鬱鬱蔥蔥包裹,梅花開的錦簇,早起的傭人們手捧籮筐往炒茶室走去,陸陸續續開始忙碌。
一聲清脆打破寧靜。
啪嗒!
上好的茶盞粉碎。
“不像話!以後就算那女人回心轉意,我也決不允許她進我們傅家的大門!”
向月蓉聽到這話的瞬間,臉色一陣煞白,也不知是誰走了風聲,一大早就讓老爺子動氣。
醫生前些日子剛囑托她要讓老人家保持身心愉悅,利於養病,她擔憂看向自家丈夫,傅振華隻是溫柔地拍了下她的背,示意她不要插手。
傅聞禮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不想理會,下樓時扣上長款黑色大衣的最後一粒紐扣。
被傅振華叫住,“陪你爺爺坐下吃個飯。”
“局裏忙沒時間,而且,爺爺應該沒心情和我坐一張桌吃飯。”
他看著傅老爺子,頗有禮節地歉身,“爺爺,我先走了。”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大廳又恢複冷清,傅老爺子臉色極其陰沉,拍桌怒色道:“當年就不應該任他胡鬧,報什麼公大!要是聽我的學金融繼承國潤,哪會像現在一樣整天見不著人影!成家立業一樣都沒幹,我看這小子翅膀是越來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