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孟開？”女孩也很震驚。
“是啊。”
“你在這幹嘛？”
“等人來接。”孟開道，“你呢，我走以後你打算怎麼辦，要跳下去嗎？”
女孩低下了頭，沉思片刻：“想死是真的，但下麵的人都……”
“那就別順了他們的意。”孟開打斷女孩，緊盯著她。
女孩的頭更低了，沒有回答。
接孟開的直升機這時到了大樓上空，扔下了軟梯，孟開卻沒著急走：“你現在走下去，他們會嘲笑你譏諷你，還會因為你站在我身邊把你送進監獄。”
女孩抬頭看著孟開：“你害慘我了。”
這時，樓下傳來了更清晰的喇叭聲：“孟開，狙擊槍已經瞄準你們了，站在原地束手就擒，不要反抗。”
孟開衝女孩笑了一下：“警察來的可真快，你在這站了這麼久都沒來，我才站了五分鍾。”
女孩也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配合孟開。
一時間警笛聲，喊話聲，電梯啟動聲，同時響起，女孩豆大的汗珠從臉頰落下，她確實打算今天去世，但這種死亡方式她萬萬沒想到，不過也好，被槍打死總好過跳樓，至少死的好看一些。
可她沒有她想象中坦然，短短一小時內，她對這個世界有了重新認識，她恨這些用別人的生命找樂子的陌生人，恨她的父母，恨樓下的警察，含恨而死終究不算圓滿。
直升機上一個男人探出頭，朝著電梯控製器開了兩槍，朝孟開喊道：“少主，快走。”
孟開沒理他，掏出手槍抵住女孩的太陽穴，躲到了女孩身後。
這一連串的事過於突然，女孩呆愣在原地，雪越來越大，落在她身上，她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像。
“連你也要殺我嗎？”她問孟開。
孟開沒回答，樓下的警察喊話內容卻變成了：“孟開，放開人質，不要激動，放下武器。”
女孩這才恍然大悟。孟開是在救她，與她劃分關係。她下意識地就想回頭看孟開，脖子卻被孟開另一隻手死死抵住無法轉動。
“別回頭，跟我走。”孟開小步倒退著帶女孩走到行李箱旁邊，空出沒拿槍的那隻手扶起了行李箱。退到軟梯旁邊。
“其實你還有第三條路。”孟開在女孩耳邊低語，“我們都是不被這個世界所接受的人，與其去死或苟延殘喘，你和我回烏拉佐興許能活得久一些。”
女孩愣住了，她沒想到孟開會這麼說，但她沒有考慮的時間，一時間，她感覺自己站在岔路口，每條路都是死路。
自殺沒死成，還被人當成人質，雖然不會被當成同夥坐牢了，但她很快會死在旁人的嘲笑和指責裏。
惡語流言足以將人淩遲處死。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孟開一把推開她，一手用槍指著她，另一隻手把行李箱上一個特製的卡扣扣在軟梯上。起身跳上了軟梯。
在軟梯收回的瞬間，孟開一把拉起了女孩。
女孩雙腳騰空，她看到對麵大樓上密密麻麻趴滿了人，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她們，她害怕極了，好在樓下還在繼續喊著放開人質，有她在，警察不會開槍。
直升機上的男人保持警戒，一邊舉著狙擊槍一邊對軟梯上掛著的孟開喊道：“你帶著她幹嘛，給她扔下去，目標太大了。”
蠢貨，我是人質，能保護你們。女孩想。
直升機越升越高，女孩緊緊拉著孟開的衣角，這要是掉下去的，和跳樓沒區別。女孩咽了下口水。
這時，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