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這幾天住在閨蜜常寵兒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心平氣和跟顧謹時談一談離婚的事,於是聯係了胡範說想見一見顧謹時,她去的時候顧謹時正在發火。
在某會所跟人打了起來。
見到她來了,身邊的助理胡範趕緊叫了一聲,“太太。”
他聞言停手,抬起頭看著她。
昏暗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陰影,身後是暗色的沙發,茶幾上放著一瓶已經開了的紅酒。
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沾染著幾滴血,薄唇緊抿,西裝外套隨意丟在一旁,白皙的襯衫某處也被血跡沾染。
顧謹時難得衝她笑,金絲眼鏡片上幾滴血液映在他眼裏,看起來令人發指。
細看過去是他額頭的血,滴在了襯衫上,鏡片上也沾染了些。
不疼嗎?
對方是大哥安排來的內奸,好幾次泄露了機密。
顧謹時與那內奸對質,突然發了瘋。
倆人打了起來。
雙方都有損傷。
周念有些害怕地偏過頭,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這人真的是個瘋子!
不一會兒,就有人報警,把倆人拉開。
顧謹時單手扯下領帶,在那人耳邊說道:“告訴我哥,要是想插手城西項目,叫他親自來跟我談,叫個人來盯著我算什麼?監視?”
警察調節後,雙方都沒說什麼,也不起訴。
這本來就算顧家內部的事情。
那人是也是顧家的人。
一下眾人散去,辦公室隻有他們兩人。
他站起身,坐到沙發上,隨手取下眼鏡,拿起手帕
擦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在昏暗的燈光下讓人移不開眼。
他突然開口,“有事?”
周念後退幾步,小聲開口,“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離婚的事。”
整個圈子都知道顧家三兄弟不合,尤其是顧老二--顧謹時,為人有些瘋,能力十分強悍,在這場繼承人爭奪戰中,最有實力。
周念有些害怕,上一世她一心愛著顧謹時,總覺得他雖然對人冷淡了些,但還是很溫和有禮的,可現在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脾氣這麼瘋,對待惹到他的人哪怕自己受傷,也會把別人一起拖入地獄的主。
顧謹時擦眼鏡的手一頓,他抬眼看著麵前有些害怕的女人,聲音有些嘲諷,“你賠得起違約金嗎?”
他額頭還有血,顧謹時卻不在乎。
因為從小就沒人在乎過。
周念知道他會提這個,隻能厚著臉和他談,“違約金能不能少一點?或者我可以給你打欠條?”
顧謹時戴上眼鏡,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不喝?”
他的手修長白淨染著血色,高腳杯裏紅酒搖曳,他靠在沙發上襯衫領口微敞,得以窺見襯衫下性感的肌膚
他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看著她的眼神湧動著捉摸不透的情緒。
整個畫麵給人一種欲望湧動的感覺。
周念咽了咽口水,下意識搖頭拒絕。
他也沒強行要求,端著酒杯靠在沙發上,幽幽開口,“我這人最討厭彎彎繞繞,我為什麼娶你,你應
該明白,在獵人沒有得到獵物之前是不會丟掉武器的。”
周念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娶她的時候就告訴過她,他不喜歡她,娶她不過是因為周家能幫助他在顧氏立足。
周爸爸是老顧董事長的左膀右臂,在顧氏頗有威信。
上一世,周念一心喜歡他,以為結了婚總有一天能打動他,沒想到哪怕到最後一刻都沒能換來他半分憐惜。
周念知道他是一個看中利益的人,從來不會做不利己的事,“我知道,我可以和你簽協議,哪怕離了婚我爸爸還是會幫助你,你不用擔心。”
顧謹時低頭一笑,語重心長,“你覺得單純的協議和女婿相比,哪一個能讓你父親更加盡心盡力?”
周念神色有些難看,不用想當然是女婿,隻要她還是他妻子,她爸爸就會拚盡全力去幫他。
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周念抓緊衣角,重生之後明明打算漠視一切,但當她對上顧謹時的眼睛,她還是會莫名其妙害怕,“如果我非要離婚呢?”
顧謹時抬眼看她,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雙眼明明滅滅看不真切,說出的話平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好啊,違約金一分不少,且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借條。”
*
常寵兒一臉驚訝,“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