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躲在被子裏,瘦弱的身體止不住發顫,心中惕惕,不受控製。
無論他說什麼,麵前的女人都是一個表情,要死不活的樣子讓顧謹時頭大。
他本來就是個對女人沒什麼耐心的人。
以為周念是故意給他氣受,顧謹時掐住女人瘦弱的脖子,“你又想玩什麼花樣?周念,你以為我會一再縱容你?”
周念長睫輕動,顧謹時的話傳到她耳朵裏像是快速略過的車景,理解起來格外困難。
她太恍惚了。
腦子裏全是鮮紅的血液。
地震被砸死流的血、孩子掉流的血、沈驕白流的血......
一幕幕不受控製反複出現在周念的腦海,讓她根本無法集中經曆去聽顧謹時的話。
顧謹時那張冷漠的臉更是一次又一次把拉回過去,他那張薄唇毫不在意的說,“燒了吧。”
她像被一張網罩住,不斷下墜。
無助極了。
周念往被子裏縮了縮,脖子上的疼痛被腦子裏那些畫麵模糊,即便紅痕明顯也一聲不吭。
“你--”顧謹時還想說什麼。
門口傳來敲門聲,胡範的聲音傳來,“顧總,最新的資訊。”
顧謹時是回來收拾行李的。
他要出差幾天。
胡範在他走之前要簡單彙報一下工作進度,以及出差的行程安排。
顧謹時理了理皺得厲害的西裝,朝臥室客廳走去。
沒一會兒,客廳裏傳來倆人清晰的對話聲。
周念像死屍一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客廳胡範的一句話......
“沈公子,已經恢複了。”
“那就找幾個人,把人送回去,處理好那些痕跡。”顧謹時抽了口煙,白色煙霧從嘴裏吐出,他隔著煙霧吩咐道。
“是。”
這幾天,沈驕白被安排在私人醫院,精心照顧,每天都有保鏢守著,直到他安全出院全程監控。
沒人知道他受傷,更不會有人證明他被何人所傷。
再加上顧謹時最後那句警告。
沈驕白隻能吃下這次啞巴虧。
胡範準備離去,看到地上已經冷掉的水漬和玻璃碎片,主動找人來清理。
顧謹時手指夾著煙,朝臥室裏麵看去,門框邊天藍色睡衣角落入眼中。
他眼神瞬間變暗,淡淡吩咐,“都出去。”
“是。”傭人趕緊處理好碎片擦幹水漬,連忙退出房間。
顧謹時將未抽完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西裝外套、領帶、金絲眼鏡以及腕表都被他取下。
然後緩緩朝臥室裏走去。
裏麵的人似乎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慌亂的跑開,腳步聲雖輕但在安靜的臥室裏格外明顯。
顧謹時進來時,周念縮在被子裏,頭發因為莫名其妙的心焦早已濕透。
“嗬嗬。”顧謹時薄唇上揚,眼眸帶笑,發出的輕笑宛如地獄死亡之音。
忍不住害怕,周念頭往被子裏縮了縮。
腳步聲慢慢停在床邊,顧謹時領口微敞,單手插兜看著周念,“你就這麼擔心他?”
之前還一語不發,一副死魚樣,聽到
沈驕白的消息就跑來偷聽。
顧謹時語氣聽不出喜樂,這樣捉摸不透的態度反而讓人發怵。
周念閉上眼睛,不說話。
顧謹時薄唇揚起殘忍的笑,真是氣極了。
下一秒被子被掀開。
周念整個人暴露在空氣裏,一陣涼意。
顧謹時大力把她從床上扯起來,拉著她往浴室走。
他腿很長,周念根本跟不上,不小心摔在地上,他也不管,直接把她拖到浴室摁在冰冷的瓷磚上。
花灑打開,冰冷的水從裏麵源源不斷流出來。
從頭到腳被冷水打濕,寒冷的天氣,周念冷得牙齒打顫,渾身又冷又疼,即便這樣還是一語不發。
天藍色睡衣緊緊貼在她身上,將她整個曲線暴露在男人麵前。
睡衣扣子掉了兩三顆,是剛才被顧謹時扯掉的。
顧謹時嘲諷道:“真能忍啊。”
長指捏住周念蒼白的臉頰,又涼又白,白熾燈下泛著晶瑩的光。
周念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嘲諷冰冷的臉。
指腹壓上她柔軟的唇,盡管蒼白,手感依舊很好。
突然想到什麼,顧謹時湊近在她耳邊刺激道:“上次我很滿意,既然你習慣逆來順受,那就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