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時趕到醫院的時候。
醫生正在給周念處理傷口。
門口保鏢立即退到一邊。
顧謹時緩緩走進去,目光落在周念纖弱的手臂上。
上麵滿是傷口,觸目驚心。
而周念此時的樣子也有些狂躁。
就連女傭都說不出周念發病的緣由。
隻能顫抖著聲音講,“我一...進去,太太她...滿身都是血。”
想想就後怕。
傷口很深,醫生說要留院觀察。
顧謹時沒反對。
為了不影響醫院的正常秩序。
隻留了兩個保鏢和一個女傭照顧周念。
顧謹時每天晚上7點都會過來陪她坐一會兒。
處理工作、看看新聞。
就這樣陪著她。
周念的手漸漸有起色。
但她會把結痂的傷口假裝不小心發病撕掉一些,隻為看起來很嚴重。
這樣以來顧謹時始終沒有讓她出院。
隻是後麵就讓女傭二十四小時看著她,一旦她無意識弄傷口,就會把她綁起來。
就這樣她終於等到一個機會。
當天,顧謹時要飛往某市出席一個商業交流會。
上次沈驕白給她的安眠藥還有些。
她用塑料膜藏在嘴裏帶了來,趁亂藏在枕頭下。
自從她患病以來,女傭每過一個小時會搜身。
怕她藏利器傷人傷己。
因此隻能藏在嘴裏,小小一粒。
周念趁著女傭轉身,從枕頭下拿出那粒安眠藥放進她的水杯裏。
女傭口渴喝水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門口有保鏢和監控。
她脫下女傭的衣服,她們身形相差不大。
因為
是陪床,女傭很多日常洗漱用品也在這兒。
周念這幾天一直在研究這個女傭的五官。
尤其是眉眼的特點。
她將就用女傭的化妝品,簡單仿妝。
即便單手她也化得很流暢,特點也抓得很準。
最後戴上口罩隻露出眉眼。
隻要不開口。
幾乎很難發現。
她推開門大搖大擺走出去。
果然保鏢隻是看了一眼並沒說什麼。
而裏麵病床上女傭正背對著躺在病床上。
現在是早上7點。
醫生剛查完房。
她隻有四個小時的時間,中午12點換班之前護士會再來一次。
*
周念出門前在鞋底藏了五十塊錢。
她發病被弄到醫院,手機還在新海苑。
換了零錢她按照記憶裏的路線去找秦大海。
剛下車,大老遠就看到秦大海正在卸貨。
愁眉苦臉的樣子似乎遇到了什麼難處。
人有很多弱點。
想要拿捏一個人最輕易的方法就是了解他的弱點。
周念知道秦大海的弱點就是缺錢。
他是一個為錢奮不顧身的人。
金錢對他來說是致命誘惑。
讓這樣的人做盟友無疑是玩火自焚。
秦韓霜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
*
茶館。
秦大海看著麵前遮得嚴嚴實實的女人。
表情困惑。
周念給秦大海倒了杯茶。
她聲音很低,“您應該記得我,我是周念。”
“夏柔的女兒。”
秦大海去接茶杯的手一頓,險些灑出來。
他早就知道周念的身份並不驚訝。
讓他不安的是她故意在他麵前提起夏柔。
當年的
那件事情。
秦大海也是一時糊塗。
秦韓霜哭著來求他,又給塞了他一大筆錢。
說以後等她飛黃騰達,下半輩子她養著他.
他本來就愛錢,一時間沒經得起誘惑。
才做了那樣沒人性的事。
秦韓霜確實說到做到,隻是錢越給越少,都不夠他還賭債。
秦大海皺眉將不停震動的手機關掉。
催債的人不停打電話。
他現在有家都不敢回生怕被找到。
“你突然來找我是為了你母親的事吧?”秦大海不傻。
周念這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裝扮,又把他約到茶樓很明顯想談的事情很禁忌。
周念揚唇一笑,“您真是火眼金睛。”
秦大海猛飲了口茶,露出一口黃牙,“我是個粗人,重視家庭血緣,韓霜是我從小看到大的表妹,你覺得我會背叛她?”
周念垂眸歎氣,很是惋惜,“是嗎?那看來我今天真是不該來,我應該在您被催債的人拋屍荒野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