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時晏本來沒興趣。
他做事向來幹淨利落。
生意歸生意,不喜歡夾雜一些不必要的東西。
左家勢大。
要每個人這樣,他不得累死?
一貫的行為準則,有時候也是一種壁壘。
可以擋掉一些不必要的社交。
他掀起眼皮看向常寵兒,冷峻的麵容不帶絲毫侵犯。
富商見左時晏態度不明,但也怕惹怒他。
話頭已經開啟,此時收回隻會尷尬。
“左爺,勢大,得罪不起,就委屈你一下。”富商在她耳邊說。
“你父母的錢,不想還了?”
又是這句話。
常寵兒真覺得人生有時候真的苦。
一兩個月前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家庭富足和睦。
現在她就淪為了一盤菜,隨便誰都能吃兩口。
雖然她和這個富商發展不久,還沒有到那一步。
那以後呢?
怎麼辦?
她的尊嚴和家裏的債,怎麼選?
手指捏緊。
她低聲道:“你沒說要陪酒。”
富商急道:“左爺,喜歡你是看得上你,你喝一杯又不會怎麼樣。”
“不必了。”左時晏將手機放進兜裏,出聲阻止“常小姐,不勝酒力,喝多了不安全。”
常寵兒怔住。
他對人一向冷漠,鮮少為他人辯駁。
更別提為陌生女人。
周圍一圈人心知。
左爺對這位常小姐是有那麼點特別。
富商更是笑道:“這不有我嘛,醉了我負責。”
常寵兒望著桌上那些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個都看好戲似的望著她。
又氣又苦,視線恍惚。
這
人怎麼這樣啊。
都在為難她。
耳邊傳來富商的催促。
“一杯酒一百萬。”
金樽清酒鬥十千。
下半句她不記得了。
酒貴,人更貴。
常寵兒當著眾人的麵,一連喝了三杯。
這酒很烈她幾乎站不住腳。
耳邊是他們的嬉笑的歡呼聲。
喝個酒而已,比談下合同還高興?
到底是人性惡劣。
她酒量向來不錯,今天三杯酒下肚卻覺得暈。
恍恍惚惚間她好像陷入雲端,四周柔軟。
房間裏滿是淡淡的清冽香。
清醒了些。
常寵兒撐著身體從床上爬起來。
四處打量是酒店的布局。
她心裏一驚,趕忙去檢查衣衫。
完完整整穿在身上。
頓時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那個色老頭,忍不住對她下手了。
“這個項目落地成本不可控,未來市場受限,也不是主流大方向,你告訴思媛,直接砍掉,剩下的等我回來處理。”
簡潔流暢的外文,發音標準,就連口音也很地道。
落地窗前,左時晏戴著藍牙耳機在跑步機上慢跑。
玻璃窗外是霓虹連綿的夜,玻璃窗內男人一身運動裝,額頭是層薄汗。
怎麼理解精英?
常寵兒理解很膚淺。
精致又英俊的人。
左時晏就是如此。
精致的生活宛如鍾表上的刻度,每一步都明確。
他也有爛俗的欲望,卻不濫交。
常寵兒之所以能成為他唯一的情人。
主要是她膽子大,不怕死,也不要臉。
一般的女人纏著他不超過三天,就會被他嚇走。
常寵兒
之前好幾次,直接被他趕出門。
寒冬天氣,毫不留情。
常寵兒艱難爬起身,準備離開,腳剛沾地腿就軟了。
摔倒在地上。
她伸出手拽著床單半跪在地上,逐漸意識到那酒有問題。
該死的老頭!!!
左時晏聽到聲響轉頭,他摁下按鈕,跑步機停下。
他朝她走來。
她都要以為他是來扶她的。
卻沒想到......
他的褲腳擦著常寵兒的腦袋而過。
徑直略過,去拿櫃子上的保溫杯。
冰箱裏有礦泉水,但他從來不吃寒涼的東西。
常寵兒不知道該慶幸自己沒伸手,還是慶幸是左時晏。
覺得是直男。
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她手肘摁著床,搖搖晃晃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身後傳來左時晏微冷的聲音,“你這樣出去,不怕死在外麵?”
幾乎是脫口而出,“不需要你管。”
左時晏並沒有上前阻攔,轉身在沙發上坐下,拿起帕子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