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身高差。
周念一巴掌擦著顧謹時唇劃過。
拋開顧謹時那卑劣的品性。
他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
堪稱人間極品。
淡粉的唇,白玉髓般的肌膚,眉似刀鋒,眼似星辰,鼻骨似勾玉。
立於人群之中,舉手投足不經意間的動作就能引人側目。
很好的詮釋了--無雙。
這個詞。
這世上隻有一個顧謹時,無人可替代。
隻是可惜了。
他本該是溫潤謙和的謙謙君子。
生在顧家這種離心離德的家族。
雖出身優越,卻缺乏教導。
無人教他處事,無人教人為人,更無人教他愛人。
他所有的認知和行為,都是利益驅使,源自人的本能。
顧家的人若是不爭,隻會落得一個慘字。
更何況顧謹時當年親眼目睹那樣的事,對顧家無盡的恨,也是他一路走到這裏的原因。
周念傷口還沒好,身體又虛。
巴掌力道並不大。
顧謹時頭都沒偏一下。
大手輕而易舉抓住周念的手,語氣低沉可怕,“周念,別太過了!”
周念不甘示弱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偏不如你們的意!”
“難怪連你父親都不期待你,顧謹時你是有多壞才能讓父母都不期待你!”
又一紮心的話。
無疑是把刀狠狠插進顧謹時的心髒。
往日這種情況,顧謹時應該笑容陰狠的醞釀,如何折磨她好讓她屈服。
但這次似乎有所不同。
顧謹時臉上的確凝著陰狠毒辣的笑,卻隻是盯著她不動。
心裏怒氣
攀升,連整個人溫度都不受控製升高。
腦子裏宋傾城的話閃現。
顧謹時呼了口氣,額間因為那一巴掌而垂下的發微動。
周念覺得他很莫名其妙,手又被抓著,不耐煩罵了句,“你是豬嗎?”
卻沒想到他聽到後卻笑得無奈,“這個世界上的確沒人期待我。”
見顧謹時承認。
周念微怔,她剛才那句話脫口而出,根本沒過腦。
沒想到顧謹時竟然會這麼在意。
她以為像他這種人不會在乎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呢?”
“曾經期待過嗎?”
或許是瘋了。
明明是心裏的想法,明明不敢問出口。
顧謹時卻無意識脫口而出。
他用了曾經這個字。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答案是什麼。
“從來沒有。”
違心的話脫口而出。
結婚前的事。
周念現在很少想。
她怕自己再次心軟。
婚前,顧謹時對她隻是不熱烈,或許他就是不那麼熱烈的人。
對她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都會盡量包容。
年少時期的濾鏡總是美好。
那個少年依舊活在過去。
顧謹時鬆了手,單手插兜替周念重新摁了電梯。
他表情淡然盯著電梯不斷上升的樓層,低語般說了句,“你就這麼討厭我?”
話最後一個尾音,伴隨著電梯打開叮咚聲。
周念握住紅了一圈的手腕,頭也不回走進電梯,“錯,是恨,我恨你顧謹時。”
目光輕輕落在周念手腕的紅痕。
顧謹時唇角微勾。
愛也好,恨也罷,他
都不在乎。
他隻要人。
摁下關門鍵瞬間。
顧謹時突然開口,“除了那個條件,你真的不考慮?”
周念有些怔愣。
那話,竟然帶著一絲撒嬌。
就像高貴的緬因貓輕低頭顱磨蹭小腿。
“不考慮。”繃著臉關上電梯門。
顧謹時深海般的眸,被電梯門阻擋。
出了大廈,周念打車回了新海苑。
她要拿到能證明顧謹時有精神病的證據。
在此之前,她還不能離開新海苑。
周念從臥室搬到了客臥。
破天荒的,這次顧謹時沒有任何反應。
他最近的行為真詭異。
周念也沒時間細想。
回來路上,她接到律師電話。
說沈南柯那邊的律師希望能見麵洽談一下。
周念答應了。
其實她心裏也明白,不接受調解。
除非坐牢,其它的懲罰對沈南柯來說都很輕。
但至於坐不坐牢,這還是個未知數。
她的傷情鑒定報告還沒出來。
第二天,周念早早起了床。
洗漱好下樓時,正碰到顧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