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由於第二天要參加大型會議。
顧謹時抽空回家洗澡換衣服。
剛才開會的時候,他嘴角的淤青還引起不小討論。
紛紛好奇誰膽子這麼大連顧總都敢打?
顧謹時有些疲憊地靠在椅背,從顧家家宴再到開會,他都沒休息過。
家宴期間還不停有工作電話接進來。
站在不同的高度,麵臨的壓力和承擔的責任不同,即使顧謹時現在享有無盡的財富,他依舊過得很忙碌。
他的目標是顧家人,不是那些在顧氏兢兢業業工作的人。
“顧總,要不開個酒店,我去給您準備西裝。”胡範看顧謹時實在疲憊。
這裏開車回新海苑至少1個小時。
“不用。”白淨的手指順著臉頰撫上額頭,顧謹時嗓音沙啞得厲害,情緒莫名煩躁,感覺周圍始終有聲音。
強烈的不安全感。
忘了吃藥。
扭開礦泉水瓶,將藥扔進嘴裏,顧謹時微微仰頭吞了下去。
扯開束縛的領帶和領口,顧謹時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整個人平靜了許多。
他不喜歡空曠冰冷的酒店。
太大,太空。
和那個地方很像。
讓他感到不適。
啪--
漆黑的一樓大廳亮起了燈光。
空無一人。
顧謹時下意識往二樓看去。
樓上傳來女人嬉笑聲。
宛如一簇火苗將空曠冰冷的別墅點燃。
彎腰換鞋,隨手取掉眼鏡。
顧謹時一邊查看工作郵箱,一邊上到二樓。
路過客房時裏麵傳來周念喜悅的聲音。
“好看嗎?
”周念拿著衣服站在手機前。
電話另一頭的常寵兒,“阿念,你真美,美爆了簡直!”
周念笑了,常寵兒說話總是這麼直接。
她的喜歡總是這麼熱烈直白,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
周念過幾天要去見Z國美妝品牌代理人。
為以後做準備。
陳師傅送她回來的路上,車子剛開到老宅門口,周念看到了何管家和一個年輕人在說話。
借著大門處的路燈,她看到了年輕人的樣貌。
身材粗獷,五官端正,一雙鷹眼十分狠厲。
隻一個眼神。
喚醒了周念那段模糊的回憶。
這個年輕人是何管家的侄兒叫‘何素’。
上一世,顧謹時差點遭遇暗殺。
整輛車直接爆炸。
不過顧謹時並沒有上那輛車。
不知道是早有預料還是陰差陽錯。
後麵再一次暗殺。
是在順心路酒店。
上一世就是這個何素拿著刀想刺殺顧謹時,結果顧謹時根本沒出現在酒店。
這是周念無意間聽胡範提起的。
周念想借著這件事情,拿到相機。
如果顧謹時受傷,肯定會專心治療,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要是出了什麼事。
顧氏股價必定受創。
周念笑著回頭,去拿桌子上的項鏈。
門口突然出現的人讓她的笑僵在了臉上。
她以為顧謹時今晚不會回來,所以沒鎖門。
前一秒還笑意吟吟的女人,一看到他眼裏笑意瞬間消散。
顧謹時站在陰影裏,臥室的燈光隻照在他腳上,看不清麵容,手腕處泛著暗
澤的腕表,時隱時現。
周念能感覺到淩冽肅殺的視線,從頭到腳一遍一遍刺著她的皮膚。
她現在穿著單薄的睡衣,臉上笑意漸消,倆人對視,隻能聽到室內暖氣細微的聲響。
“看到我就不會笑了?”顧謹時突然上前,冷冷盯著周念。
周念退後,“商業婚姻而已,我笑不笑都不會影響顧總的工作。”
“你偏要跟我這麼說話?”顧謹時低頭將她全部看進眼裏,她現在總是喜歡用他的話來刺他,越來越不把他放眼裏。
周念轉身,“不然怎麼說話?顧謹時,你綁著我的人,還要管我的心不成?”
顧謹時咬牙,下頜線肉眼可見變得冷硬,黑白分明的瞳眸一瞬不瞬盯著周念。
腰上突然傳來一股力。
桌子上的化妝品被掃落,顧謹時將周念壓在桌子上,兩手撐在她身側,俯身將她包圍。
淡淡的煙味襲來。
“周念,我不管你的心在哪兒,就算你的心逃到千裏之外,我也會牢牢抓住你的人,哪怕是個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