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看到梁河神猜到自身境界,倒也沒有否認,而是虛扶行禮的河神道:“寧某隻是機緣巧合之下修得金丹之道。”
“寧道長自謙了。”梁河神搖搖頭,是壓根不相信這句話。
同時,他也覺得再稱道友二字不合適,於是才改口為‘道長’。
寧天通過玉符,也知曉道長一詞在凡間多是敬稱,或許沒什麼特別的含義。
但在神官等修士中,‘道長’的稱呼,代表的是修道路上的前輩、長者。
曾經的大城隍,就能被稱為道長。
不過對於神官來說,更多的是被稱呼神職。
而對於道長這樣的敬稱,寧天應了之後,就想著今日既然遇見了梁河神,那就多了解一下修煉界的事情。
比如這位境界和自己相近的城隍。
如若他在的話,自己倒不是吳朝之中最為頂尖的修士。
於是,寧天又接續了之前的話題,問道:“城隍在這八年來可有消息?如若在,寧某準備過幾日拜訪。”
“老城隍隻在三年前回來過一次。”梁河神略有感歎,“如若當時老城隍回來後,能知曉一位術法大修士會在這幾日雲遊吳朝,說不得就不會再離去了。
老城隍下次回來,就不知何時了。”
梁河神話語間未有什麼隱瞞,好似言說他人境界與蹤跡,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或許香火成道者,本身的德品就很高,不拘於自身的闡述。
寧天看到和梁河神交談間,如此暢言,又當得知城隍不在,也繼而詢問了另一件事,把雜談推到了梁河神的麵前。
上麵已經修補好了十頁,有十二個離奇的故事。
“吳朝之中是否出現過這些事跡?”
寧天對於這些類似聊齋誌異的故事有些好奇,想去看看這些鬼怪,“如若出現,這些以陰煞築基的鬼修,妖法築基的妖修,又在何處?”
“哦?”梁河神望向書本,仔細觀看。
等掃過‘李蒙遇龍’、‘山客誤入深山,碰到千年人參精’、‘吳三夢見飛頭鬼’等十二則奇聞。
梁河神感覺大多都是虛構了,甚至還笑著言道:“吳朝八千裏疆土,築基化形的山野精怪是有。
但化龍一事,卻是妄論。
莫說化龍,化蛟都是難上之難。”
“聽梁河神之言。”寧郃接過梁河神歸還的書本,“吳朝可有化蛟者?”
“如今未有。”梁河神一歎,又不太確定道:“但如今離化蛟最近的道友卻有一位,那便是吳朝北邊的吳江江神。
而吳江神在十年前,於老城隍的指點下,兵行險路,依借吳朝國運,想要以此化蛟。
隻是此路艱險,在吳江神成丹之前,需要不沾凡塵的緣法之下,還需吳朝風調雨順,未逢大難,未換朝號。
否則一損俱損。”
梁河神說到這裏,又感歎道:“吳江神是我等神官之中的修為佼佼者,已有八百年道行。
且吳朝三十五城,七江百河,千餘水族與蛇身修者,也隻有吳江神有望化蛟。
我等也是希望吳江神成功化蛟,踏入金丹。”
梁河神說著,向著吳江的方向一禮道:
“吳江神倘若道成,屆時不僅妖修有了探尋前路的方法,我等神官也能效仿國運之法。
這與其說是吳江神化蛟,不如說是吳江神以自身道行性命,為我等另辟前路。
可若是..唉..”
梁河神長歎,沒有說‘若是敗的話,怕是吳江神性命堪憂。’
這些不吉利的話語,雖然和成敗沒有絲毫關係,但他覺得不能說出來。
‘行道難。’寧天聽著梁河神的訴說,卻不知不覺想到了這三個字。
也忽然明白為什麼梁河神對於城隍的行蹤與心得未有隱瞞。
因為吳朝內或許有邪修、有妖魔,以及德品不正的修士。
但更多的是一同尋道之人。
這些尋道的前者們,都在共同發掘前路,共同分享心得,共同為後人鋪墊。
這是一個天地同修的時代。一切以修煉為主流的大修之世。
同樣的,梁河神隨後就說道,“不僅是江神,老城隍此次出行,也是離開了吳朝的八千裏地界,去往了東洲的其餘朝國。”
梁河神述說間,岔開了令人憂心的江神,開始講述著老城隍的一些見聞遊曆。
寧天聽著聽著,也知曉這個世界有五大洲,以及四麵遠海。
吳朝就屬於東洲中的一個朝國。
看似八千裏地界,也隻占廣遠東洲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