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笑笑,“行。”她接過張文英手裏的東西,“來吧姑娘,把你的東西都拿進來,給你看看你晚上睡覺的地方。”
江母為人直爽,張文英微笑,“行,麻煩你了嬸子。”
她跟著江母往屋裏去,回頭看了一眼,江廷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蹤影。
她眉頭擰了擰。
知青第一天來了一般都不用上工,也就是熟悉熟悉環境,買買生活用品,第二天才正式開始幹活。
張文英看江母幫她把東西都歸置好,狀似不經意問道:“嬸子,江同誌這個點兒也要去上工麼?”
這都中午了,不在家吃飯,怎麼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江母臉上的笑意很深,“這個點兒那還上工,他是有比上工更重要的事兒要忙,咱不管他,你餓了吧,飯馬上就好。”
更重要的事兒?
那會是什麼!
江母:“我叫你文英行麼,以後咱們總得在一塊兒相處,叫一個你聽得舒服的名稱。”
“行的嬸子,您就叫我文英。”
“那文英,你看你還缺不缺什麼,吃完飯讓江遠那小子帶你去供銷社買。”
張文英臉上有點兒失落,她坐在飯桌上朝著門口的方向瞅了一眼,“先不用了嬸子,我好像不缺什麼。”
江母也沒在意,“那行,吃飯吧。”
飯快吃完的時候江廷川才吹著口哨回來,他身上沾了一些灰塵,人剛走到院子裏就直接從頭上把背心脫了下來,正準備澆盆涼水,忽然和屋裏的張文英對上了視線。
他急忙又把背心套上,他娘的,忘了家裏多了一個人。
張文英小臉一紅,那背心下的身材看得人麵紅耳赤。
她三兩口把碗裏的飯吃完,拿著碗走到院子裏洗碗,“江同誌,你吃過飯了麼?”
江廷川:“沒呢。”
張文英有些支支吾吾,“江同誌,內個,我還有些東西需要買,你能不能帶我去趟供銷社,我有些不熟。”
江廷川皺眉,“讓江遠那小子帶你去,他哪兒都熟。”
張文英:“我還想跟你了解一點兒隊上的事兒,往後我得經常和別人打交道,我提前熟悉了,不給大家添麻煩。”
張文英人長得還算白淨,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笑,眼睛盯著江廷川。
江廷川眯了眯眼,“那你更應該找江遠,那小子誰家雞下了幾個蛋都一清二楚,你想問什麼他都知道。”
他說完沒再多待,抬腳進了屋。
張文英盯著他的背影幾乎癡迷,這個男人像是一朵難以接近的高嶺之花,越是這樣的男人,得到了才越發的珍貴。
她有這個信心,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近水樓台先得月。
江廷川不知道張文英的花花腸子,他吃飯的時候腦子裏都想著結婚的事兒。
然而他此刻還不知道,他夢寐以求的婚事,正有一個人籌謀著如何把它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