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房間裏沒有點燈,但是屋外的光線照進去的瞬間,裏麵反射發出了金燦燦的光芒。
江芙站在陳見安的身後伸頭往裏麵一看,頓時就被裏麵的金銀珠寶晃花了眼。
跟她臥房那麼大的屋子裏,地上的黃金寶石堆得像小山那麼高。
紅色的大珊瑚、帝王綠的翡翠觀音、雞蛋大小的各色寶石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小山包上。
金元寶和碩大的珍珠滾得到處都是,牆上的多寶閣裏擺滿了古玩字畫。
“我滴個乖乖,這一屋子的東西都能買下來一個小國了,這難道就是南疆的國庫?”
江芙睜著被晃花的狗眼,隨手拿起一副字畫展開來,咋舌地感歎道。
光是她手裏這幅前朝大儒遺作便是無價之寶,就連自己爹爹都求而不得,但是在這卻好像稀鬆平常一樣被隨意擺在架子上。
好歹掛牆上也算是表示對它的尊重啊!
江芙把畫卷往自己的袖子裏塞去,老話說的好,來都來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東西剛塞進去,她耳邊就響起“哐”地一聲,做賊心虛的她差點兒被嚇得蹦起來,還以為自己被抓包了呢。
一回頭才發現,原來是陳見安身形一晃,伸手抵住了門框。
“怎麼這般沒出息,看到一地的金銀珠寶走不到道了?”
陳見安眼神有些怔忪,接著將自己的手背在身後。
“這裏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換下一個房間看看。”
說完率先轉身出去,江芙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寶貝們,忍痛出去關上了門。
整個密室裏有六扇門,其中三扇都是剛才貯藏寶物房間的那種木頭門,隻有最裏麵的一扇跟其他完全不同,是一個雕花的銀色大門,看上去像是白銀打造的。
果然財大氣粗。
兩人心照不宣地朝著那白門走去,陳見安伸手去推門,手心剛一碰上去,就被凍得一縮。
江芙好奇那門燙手是怎麼的?也伸出手去推。
“嘶~這門怎麼這麼冰,冰塊兒一樣。”
陳見安也覺得奇怪,整個密室的力並不冷,甚至可以說很溫暖,而且現在外麵是秋天,秋老虎正是熱的時候,這一道門難道能隔開兩個季節不成?
“你讓開點兒。”
說完,他助跑了兩步,側著身體用肩膀將這扇厚重的銀門給撞開。
江芙站在正門口,一陣帶著白霜的寒氣朝她撲過來,讓她瞬間就好像置身隆冬臘月。
她哆嗦著走進房間,房間四周的牆麵上結著厚厚的冰霜,腳下的地麵鋪滿了霜花,空蕩蕩的屋子裏隻有一個冰棺,陳見安正皺眉站在冰棺前,望著躺在裏麵的女人。
江芙走到他身邊,雙手摩挲著自己的胳膊取暖。
“看什麼呢,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看·······”
沒說完的話在她看到那女人臉時,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冰棺中躺著的女人看起來二十幾歲,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袍,一頭烏黑的頭發瀑布似的散在身下,發間別著一朵三種顏色的鮮花。
她皮膚瓷白、純色粉嫩,看起來不像是死了,倒像是睡著了一樣。
但這並不是讓兩人意外,讓江芙震驚的是,那個女人竟然長著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還好,自己的臉還在。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不會下一個房間就會看見你躺在什麼亂七八糟的棺材裏了吧?”
江芙看著那女人就好像在照鏡子,感覺實在太奇怪了,還有點兒滲入。
陳見安沒有吭聲,他將目光從那女人的臉上挪開,看向她頭上戴著的鮮花。
那花形似蓮花裏外三層,十八朵花朵顏色從白色過渡到粉色再到紫色,剛好三種顏色,正是傳說中的梵伽花沒錯了。
他眼睛一亮,伸出手就去摘,卻被江芙一把按住了手腕兒。
“你受傷了?”
陳見安陳出去的一整個右手腫的好像豬蹄兒似的,手掌全都青黑了。
江芙注意到他虎口處一塊被叮咬的紅腫,應該是剛才被蜈蚣咬傷的。
她臉色一變,一手拉過陳見安的手,一手抽出腰間的匕首,在他虎口處劃開一道口子。
匕首劃開皮肉,但是傷口處卻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血液好像都被凝固了一樣,擠出來的也都是紫黑色像漿糊一樣的濃稠液體。
陳見安握了握拳,一整個手掌已經沒有了知覺,他扯下自己的發帶,一圈圈地纏繞在手腕上,阻止毒液往上蔓延。
但是他們兩人都知道,這麼下去陳見安的這隻手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