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成婚一年內不納妾,是明夏不成文的慣例。
雖然養外室不算納妾,但這也相當於打了夫人的臉麵,尤其是正頭夫人有頭有臉的情況下,多少要估計她的母家,很少有正經人家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陳侍郎自詡江芙對自己兒子用情至深,想用一個外室拿捏住她,為了對付自己的兒媳婦全然連文人的利益臉麵都不顧了。
江芙以前隻覺得他剛愎自用,現在算是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他蠢了。
“雖然律法沒有規定丈夫不能納妾養外室,可但凡京城有些家世的人家,誰會在新媳婦過門不足一年就尋新歡地?
我倒是要讓大家給評評理,二郎到底應不應該把那女人領進門,讓大家看看這就是你們陳家的家學淵源!”
她的語氣十足憤慨,像是恨不得立馬就去捉奸。
陳侍郎被她嚇了一跳,沒想到她竟然真敢去跟自己的丈夫作對!
他原本是想著,哪有男人不納妾的?一般女人遇到這種事情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要是真鬧開了,落得個善妒的名聲,又壞了自己丈夫的名聲,豈不是得不償失?
偏偏江芙一身的反骨,還真的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陳侍郎急忙起身去攔住她,怕她真的鬧開了,大家臉麵上都不好看。
最主要是萬一被有心之人發現了霍將軍的行蹤,那陳家滿門都要跟著被牽連了!
“且慢,誰都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你要是覺得臉麵上過
不去,為父讓人將那外室打發走就是了,何苦還要鬧上門去,不像話!”
陳侍郎怕她真的衝出去,還對外麵的小廝一招手,讓他們關好大門守在門口。
江芙都要被他這不要臉的說辭給氣笑了。
當爹的幫著新婚養外室不算不要臉,自己一個正室夫人去給外麵的立立規矩就不要臉了?
可真是烏鴉站在豬身上,隻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
江芙甩開陳侍郎的手,一把將放在手邊的藥碗和點心全都揮到地上,瓷片四處亂濺,紮到陳侍郎的小腿上,疼得他嘶了一聲。
“嗬,公公病了這些時日,媳婦在家裏忙前忙後伺候著可有不周到的地方?
我在家裏為他盡孝,他卻在外麵跟另外一個女人花天酒地,這不僅僅是媳婦臉麵上不好看,而是二郎良心壞了。
媳婦要去找他,也是為了替公公問問他,是外麵的女人重要,還是父親重要?”
按照江芙說的,陳見安這個節骨眼上養外室,是可以給他扣上個不孝的罪名的。
不孝這兩個字可比丟臉嚴重多了,要是有人借此彈劾,按照規矩是要貶官甚至罷官的。
陳侍郎頓時急了,連忙矢口否認道:
“為父不過一些小毛病罷了,哪裏就需要二郎特地回來侍奉?你不要信口胡說!
你要是心裏痛快,我今晚派人尋了他回來給你解釋就罷了,切莫要出去亂來。”
江芙等得就是他這句話,聞言毫不猶豫地道:
“
好,就按公公說的辦,有什麼話媳婦當麵問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