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沒有老,他和夏姒都是上帝的寵兒,時光都不舍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刻下任何痕跡。
不,痕跡也是有的,陸司年在歲月的長河裏變得更加深沉內斂,人生閱曆與財富疊加的厚重感,讓人忍不住想臣服。
那夏姒呢?
季麗娘悲催的發現,她竟然也有點雀躍了,她竟然也很想看到夏姒出場了。
她尚且如此,更何況陸司年。
夏姒在她的記憶裏尚且沒有褪色半分,那她在陸司年的心裏該多麼的鮮活。
陸司年幽深的鳳眸落在季涼川身上淡淡的看了一眼,這時外麵兩道白盞燈透過落地窗鍍射了進來,一輛商務豪車疾馳而來了。
客廳裏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這一刻終於來了,夏姒回來了。
季麗娘想抬腳,但是一個人已經大步走了出去,陸司年。
陸司年邁開長腿,第一個出去了。
嗬。
他果然是……等不及了。
所有人都來到了複古宮燈下,商務豪車緩緩停在了草坪上,這時司機下車,恭敬的拉開了後車門。
裏麵一隻腳落在了草坪上。
季麗娘陸瑤屏住呼吸,而蘇瓷不禁上前了一步,現在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著下車這個人。
是她嗎?
是夏姒嗎?
陸司年站在台階上,他的雙眼仿佛不會轉動了,狠狠的盯著後車那個人,直到將眼眶盯到血紅。
撲通撲通,是他狂亂跳動的心髒,沉寂多年的心,在她回來的這一刻再次變得波濤洶湧。
很快,後車的人下來了,一襲黑衣。
陸司年瞳仁猛地一縮,不是夏姒!
來人根本不是夏姒!
陸司年闔動俊眸,隻有他知道他的心在剛才那幾秒已經走過了幾世輪回,他雙眼赤紅的伸手,一把拽住了季涼川的衣領,喉頭裏的字眼一個一個的往外蹦,“你媽的耍我?”
季涼川笑著看他,“陸總,我沒有耍你,我把姒姒帶回來了。”
後車下來的黑衣人來到了季涼川身邊,陸司年這才看清這個黑衣人手裏抱著一個盒子。
“這是什麼?”他問。
季涼川,“這是姒姒的骨灰盒。”
夏姒的骨灰盒?
陸司年高大挺拔的身軀驟然僵住。
他看著眼前的骨灰盒,黑色藤蔓的金絲盒,上麵雕刻著兩個字,夏姒。
夏姒回來了,以這種方式。
陸司年的雙目被刺的生疼生疼,他沒有接骨灰盒,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季涼川,唇角勾出譏諷薄涼的弧線,“你是在告訴我,她已經死了?”
季涼川點頭,“是的,姒姒已經走了很久很久了,她生夜寒的時候難產大出血,在夜寒剛滿月的那天,姒姒就離世了。”
陸司年緩緩掀起英俊的眼眸,看向了季涼川身後那個清寒冰冷的少年,狹長的眼梢染上猩紅的血絲,使得他整個人猙獰而恐怖。
所以,季涼川是在說,她是為了生這個兒子死的?
她是為了給季涼川生兒子死的!
沒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手下腰間的槍已經被
一把抽走,陸司年將漆黑的洞口對準了少年,“既然她這麼愛你,那我現在就送你下去陪她。”
陸司年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