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孤身弱女進深山
鍾晴回到單位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回到辦公室正常上班。
中午,她拿著一個平日的包包,離開了城南建設局,在路邊的一個綠色郵箱裏,投了一封寫給晴田甜和鍾水清的信。
她來到那晚上和莫菲租車的地方,找到一輛農用車司機,出高價要他送她到三百公裏外的石峰市。
司機告訴她,他的車跑不了那麼遠。
鍾晴表態:“路上加油的油錢我出。”
司機說他從來沒開車去過石峰,路線不熟。
看來租車出逃不是最佳辦法。
她便讓司機把她送到了長途汽車站,選離開車時間最近的一班車,買了車票,立即上車。
六個小時後,班車到達終點,然而,這個終點是瀛城到石峰的反方向,去石峰反而增加了一百五十多公裏。
這正是鍾晴要的效果,這樣來回曲折,別人更加找不到她的蹤跡。
汽車站的一麵牆上有一張火車時刻表,鍾晴查到這個縣城有晚上九點到石峰的一班火車。
車站門口停著一輛摩托車。
鍾晴喊道:“去火車站。”
立馬就有人啟動摩托車開過來了。
小小的縣城,摩托車幾分鍾就到了火車站。
鍾晴買了張火車臥鋪票,肚子咕咕叫著喊“餓”。
但她不敢走遠,就近在站內買了點吃的,進了候車室。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一個人離開瀛城,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過夜。
但她沒有一點害怕,一路上,她一門心思隻想著快快的離開瀛城,遠遠的離開父母,找到豐山寺,與夭桃會合。
這次從見莫菲到出逃,全程都她一個人的獨立行動。
她為自己驚訝和自豪。
“闖江湖”,她腦海裏冒出這幾個字。
“並且還是獨闖!”
從一開始到目前,她都是順利的,這讓她的驕傲情緒抬起了頭。
逆和順如硬幣的正反麵,客觀地存在著。
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一直順利著,也不可能一直在逆境中。
她的生活環境和經曆,讓她無法領悟到這一層。
久順必逆,果不其然,不順馬上就到了,火車晚點兩個半小時。
這意味著她要在候車室空等三四個小時。
小縣城的火車站門可羅雀,而在夜間,這樣的場所更加顯得陰森恐怖。
說是候車室,其實就是一間百平左右的大房間,裏麵幾把鏽跡斑斑固定在地板上的鐵椅子,門窗玻璃破的破缺的缺,冬夜的寒風大搖大擺地從這裏侵入。
旅客三人,也許兩人,因為有的蜷縮在黑暗角落,看不清楚。
顯然他們全都是有備而來,蜷縮的身體上蓋著看不清楚的東西。
“同誌你是等去石峰的火車吧?”鍾晴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她轉過身,“你怎麼知道?”
“晚上隻有這一趟火車,晚點了,去我的小旅館等吧,還有四個多鍾頭,隻收你一塊錢。”
鍾晴沒有立即表態。
對方馬上做她的思想工作:“晚上很冷,你不比他們,帶了蓋的東西,凍出病來,不僅要花錢治,人還難受。並且夜深了,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
安全確實是個問題,這候車室的門是敞著的,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出。
那人湊近鍾晴一步,小聲說:“他們並不見得是等火車的,有叫化子流浪漢,有撿破爛的,還有瘋子。”
“你那裏有吃的嗎?”
鍾晴初生牛犢不畏虎,“怕”沒看重,“餓”倒是放在第一位。
“有麵條,有雞蛋,還有……”那人立馬喋喋不休,如數家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