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遇左臂
到了下午，莫菲還是隻有搞錢的想法，沒有實際行動，身無分文，隻好忍受著轆轆饑腸，拖著無力的腳步漫無目的地遊蕩。
肚子造反尚未平息，眼看遠方的高樓掛不住金色的太陽，已徐徐西沉，哪裏落腳過夜的問題，接踵而來。
酒店莫菲是望都不敢望一眼的。
前方出現了一座橋，他想起道聽途說的、電影電視觀看的睡橋洞的人和事，便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了橋洞下。
橋下是一些散步做運動的人，空間倒是很大，卻找不到適合居住的洞穴什麼的。
“這，怎麼過夜嘛？”
莫菲在心裏嘀咕著，認為那些睡橋洞的傳說有瑕疵，決定移師汽車站。
街巷人來人往，油炸的煎的玩意飄著噴香，一下把肚子的造反呼聲引發成燎原之勢。
莫菲的身體再也抵抗不住了，終於腿下一軟，栽倒在地上。
人人都怕碰瓷，躲的躲開，繞的繞道，唯有一拾荒者快步上前。
“你這是怎麼了？”拾荒者蹲下身子，扶著莫菲的頭
“沒什麼，”莫菲已經弱爆到沒力氣謊報軍情，哪裏還顧得上麵子，“隻是肚子太餓了。”
“你別動，現在不要動。”拾荒者說著起身，輕輕放下莫菲的頭，在離得最近的攤點買了兩塊油炸糍粑。
他把糍粑包著紙的這頭朝著莫菲遞過來，“吃吧，吃了之後自己爬起來。”
莫菲接過糍粑便往嘴裏送，卻被拾荒者按住，“剛剛出鍋的，小心燙。”
莫菲便小口小口地咬著。
“大哥，”莫菲吃了幾口後，感覺有了氣力，坐起來，“求你收我做徒弟。”
拾荒者笑了笑，“我一個拾荒的，又沒藝，收什麼徒弟。”
“我正是要跟你學拾荒。”莫菲說著，從地上爬起來，來到拾荒擔子前，挑起來，一邊吃著糍粑一邊走。
接下來拾荒毛三就帶著莫菲走了。
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毛三指著一堆垃圾，教了一些分類要領後，就留下莫菲一個人繼續幹，自己則出去了。
莫菲細心地嚴格按要領分類垃圾，無意間抬了一下頭。
他看到毛三換了一身體麵衣服，更令他驚奇的是，變戲法似的，他手裏還多了一把吉他，還有一塊小桌麵大小的硬殼紙牌子。
毛三並不理會莫菲，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分分鍾便消失在莫菲視線的拐角。
垃圾分類已經完成，莫菲感覺好累，便倒在毛三的床上，分秒之間，就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莫菲被人又是喊又是推，搞醒了。
毛三已經回來，帶了五個打包盒子和六瓶啤酒。
兩人吃著盒子裏的飯菜，嘴吹著瓶子裏的啤酒，都沒說話，貌似都不願打破沉默。
其實莫菲是想對方先開口，他要試探毛三的耐性。
一瓶啤酒下肚，莫菲終於沒忍住，先開了口。
“別人都怕碰瓷躲開我，師傅怎麼就不怕？”
“真小白，”毛三夾菜送嘴裏嚼著說，“就算你碰瓷，我大不了把一擔垃圾給你，一擔垃圾，你要嗎？不要拉倒，對不起，本人隻有垃圾。”
“也是的哦~”莫菲點了點頭，“可是，你又怎麼還買糍粑給我吃呢？”
毛三沒有馬上回答，舉起酒瓶吹了一大口啤酒，揀了一顆花生米向上一拋，口一張，花生米到了嘴裏。
“這個嘛，”他一邊嚼著，一邊說，“你出現這個的狀況，讓我想起了我自己出來混的那一天，也許就惺惺相惜了吧。”
莫菲還要問，被毛三舉起啤酒瓶阻斷，“來，走一個。”
第二天毛三帶莫菲搞清楚了收荒貨的渠道。
夜間，毛三又去橋頭彈唱，莫菲不肯早些休息，要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