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出山
正月十五，在豐山寺，八人熱熱鬧鬧鬧元宵。
第二天，正月十六。
吃了柳傳書和何雲蓮一黑早搞的早飯，從師父手上支取了一千五百塊經費，交給鍾晴保管後，莫非就帶著四人取道豐山垌，經豐山垌水庫，從水路出山了。
在豐山垌，莫菲、夭桃兩家齊聚午餐。
莫菲特意喊過來鄭義，讓詩韻媽媽認識。
“這是我義哥，等我們安頓好後，就由他來接您過去。”
“哎喲，小夥子長得好結實呀！”詩韻媽媽拍著鄭義手臂，“不過不用你來接我，我在這裏過得好好的，哪裏也不去。”
夭桃突然過來，把嘴對著媽媽的耳朵細細的說：“如果是接你去帶孫呢？”
“啊~”詩韻媽媽把夭桃拉到一邊，緊張地小聲問：“你有了？幾個月了？懷相好不好？”
夭桃卻一身輕鬆，隨隨便便地說道：“就算現在沒有，未必將來就不會有哇？有是會有的，隻分遲早，現在或將來，是吧？”
“傻丫頭，”詩韻媽媽說，“如果你有了，我肯定要去。”
午飯後，莫菲一行五人坐上了一台農用車。
到達豐山縣城，已經晚上八點多鍾。
後麵的路途，將愈行愈遠離瀛城。
莫菲向大家闡明了這一點，讓各自確定去留。
四個人都不做聲。
“義哥，”莫菲便開口了，“後麵會離溫馨越來越遠，你打算怎麼搞？”
“等安頓好後，我再來接她唄。”鄭義不假思索地答道。
莫菲轉向鍾晴，“姨妹子，你呢？”
鍾晴伸手扯了扯毛三衣袖，“三哥，你說。”
“這樣吧，”毛三開口了，“鑒於豐山縣城沒有火車，今晚是走不成了，先找個地方住下，晴晴和義哥你們兩個抓緊寫信，在明天出發前寄回去。”
夭桃馬上附議：“我看行。”
鄭義正要開口，鍾晴搶到前麵，“我舉雙手，再加雙腳，一萬個讚成。”
“又搶我台詞。”鄭義咕嚨著。
“好，”莫菲拍板道，“那就這麼著吧。”
他們在公家經營的招待所開房住宿，莫菲、毛三、鄭義住三人間，夭桃、鍾晴住雙人間。
“三哥，我倆不打擾義哥寫信，出去走走。”莫菲說。
招待所有一個小院子，兩人便在這裏的一張條凳上坐下。
“三哥，”莫菲一坐下來，就說，“我想和你談談鍾晴。”
“平時都是姨妹子姨妹子的，喊得老親切了，今天怎麼直呼其名，改稱鍾晴，好正式喲。”毛三笑著說。
“嗯，確實正式，因為我想正式談一談。”莫菲一臉嚴肅認真地看著毛三。
毛三收起了笑容，也看著莫菲，“好，談吧。”
“你知道她的身世嗎？”莫菲問。
“知道，她告訴我了。”毛三平靜地回答。
“她的情感經曆呢？”
不同於鄭義，前世莫菲跟毛三沒有交集，他邊說邊觀察著毛三，想從他的細微表情窺探他的內心世界。
“知道，她告訴我了。”
莫菲暗暗吃驚，沒想到毛三的回答竟是這樣，語氣平緩自然，但不知深淺：鍾晴告訴他的是些什麼內容呢？
莫菲還在思考怎麼探知“告訴”的程度，卻聽到毛三輕聲說：“她可能懷了你的孩子。”
“你，”莫菲急忙問，“你怎麼想的呢？”
“我愛她，既愛她的純潔天真，也愛她的調皮搗蛋。我既然愛上了她，我就會接受她的全部。”
振動莫菲耳膜的，又是平靜的輕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