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不管什麼情況，結果都唯一
孫浩然回到家裏，把和莫菲之間的事全部複盤給老婆，直樂得葉貞婍屁顛屁顛要給他煎荷包蛋加餐。
鄭義摸著肚皮，嘻笑著說：“荷包蛋就算了，衝蛋倒是可以來一個。”
葉貞婍雖然潑婦一枚，但對孫浩然向來服服帖帖，言聽計從，把衝蛋送到老公手上後，就忙著為孫浩然準備明天去成港灣的行裝。
他們住在服裝廠家屬區，廠裏百分之八十的職工都住在這一塊。
孫浩然匆匆吃了衝蛋，就去找科長請假。
他這人脾氣好，人緣關係很是吃得開，在科裏人人都願意和他打交道，特別是科長，與他貌似達到了至交的程度。
於是他便把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的向科長和盤托出。
科長認認真真聽完了他的想法，沉吟了三五秒，才說：“有一個事本來我早就想跟你說，但畢竟還沒有落聽，考慮到萬一節外生枝，就暫時沒有告訴你。”
“哦，”孫浩然已經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他也知道科長要說什麼，卻裝逼問道，“什麼事呀，現在能不能說？”
“你現在有這個想法，我就不得不說了。”科長說道，“廠裏準備在年底提拔我當副廠長，我肯定要想辦法讓你接科長的位置，所以我建議你還是慎重一點，考慮清楚。”
廠裏現在是這麼個經營狀況，孫浩然是不想當這個科長的，特別是今天和莫菲談了那麼多後，他心裏更加亮堂了，市場經濟下的國營企業，是沒有出路的。
在和莫菲交流之前，他雖然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但心裏一直認為廠裏目前這個狀況，完全是領導班子不行，是人為的因素。
現在他完全改變了這個看法，從內心認識到，這是大環境的問題，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就算是自己當這個廠長，也無法改變目前這個被動虧損的局麵。
他也明白科長是真誠為他的前途做打算，為他的政治生命澆水施肥，實在不好直接虛了人家的真心實意，便說道：“我現在隻是請幾天假，還沒有確定是不是下海。”
科長已經四十好幾，孫浩然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在他的頭腦裏，對孫浩然的刻板印象是人還年輕，屬於好吃新鮮飯，缺少恒心耐力的那種。
他非常清楚，既然還要請假去成港灣，就明擺著還沒有放棄下海的打算。
自己的這番話竟然沒能讓孫浩然改變主意，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心底裏生出濃烈的挫敗感，他非常不甘心，於是說：
“你是副科長，屬於廠裏的中層骨幹，歸廠裏管，我沒有給你批假的權限，你硬是要請假的話，隻能自己找廠長，嗯，至少也得是分管我們科的副廠長批準。”
科長說的這個規定確實有，孫浩然也知道這個規定，但以前他請假都是跟科長說了就算數的，他明白了科長這是故意為難他。
科長貨真價實的洞庭湖麻雀，見過風浪的，自然能看破孫浩然的心思。
“之前你請假表麵上看，是我批準的，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我用的是先斬後奏，事後我都是找廠長、副廠長幫你把手續補齊了的。”科長對孫浩然觀顏察色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