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椅子上,默默地看著兩個男人體內不斷冒出越來越多的東西。
漸漸地才發現,芯片根本不算什麼,剛剛看到的攝像頭也不算什麼。
誰能告訴他這裏麵為什麼會有電線?這些線是怎麼在體內盤旋的?懂得一定醫術的她現在萬分想把這幾個人解剖了,看著他們的眼神也越來越幽深。
她興致盎然地看著,絲毫不知道圍觀的同學們已經徹底惡心了。從剛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不可置信,再到現在的惡心。他們覺得今天一定是自己這輩子過的最刺激的一天,如坐了過山車的心髒到現在都沒有回歸原位。
蔣名歐的麵色也越來越黑,看著沒人注意自己,輕輕低下頭就要逃走。
誰知道自己剛剛有所動作,就被抓了回來。
“別亂動,給我好好待著!”周旭彤拽著他的頭發,一個用力,已經把他按的坐下來。
被拽回來的蔣名歐身子瑟縮著,不敢亂動。淚水更是不停地往下落。
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本來以為那些人是惡魔,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個比惡魔還可怕。
地上的兩人依舊在抽搐,眼睛、耳朵和嘴巴裏也開始不停地往外冒黑色的血水。麵色越來越白,慘白慘白的,就是唇瓣被咬破,也沒有一點鮮紅,而是青色的。
周旭彤隻覺得頭皮發麻。
在場的這麼多人中,她算得上見多識廣的。然而,還是覺得心跳加速。
她這樣,剛剛踏入大學校園的同學們更是如此。很多男生還能強撐著,女生們已經三三兩兩地抱在一起,相互安慰。
芯片、螺絲釘、電線、小型散熱器……
越來越多的東西從他們體內蹦出來,琳琅滿目,和五金店鋪差不多。
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之前還幹幹淨淨的地麵上已經被這些大大小小的器械堆滿,讓人無法下腳。地上的兩人也徹底虛弱,看起來了無生氣,麵色慘白到一句話也說不出。
“看到沒?人死了嗎?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看著蔣名歐,周旭彤一字一頓。
毫無感情的話語從牙縫中一點點擠出,夾雜著滔天的怒意和恨意。如果他們是自願的,也就罷了。如果是被迫的,那群人簡直太可惡了,簡直是視人命如草芥。
“沒死!”蔣名歐身子不停地向後縮,看看女孩兒,瞳孔不斷地放大,他害怕自己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那我殺人了嗎?”周旭彤繼續問,眸中閃爍著精光。
“沒?”
“是誰讓你來的?”
“我爸爸!”被嚇壞的蔣名歐乖巧回答。
“是誰在你身上放了這些東西?”
“我……啊~痛~”蔣名歐忽然抱頭,蹲在地上還是覺得頭痛,又在地上打滾。
看他這樣,周旭彤歎口氣。不過,也看出來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了。
看看還留在這裏的同學們,“還在這裏做什麼?要給我幫忙嗎?”
“不不不!”一群人急忙後退。不過又都停下了腳步,猶豫之後,小心道,“需要幫忙嗎?”
“把這兩個帶到觀察室!這個嘛,帶到首長辦公室。然後,再留下幾個人幫我幹活!怎麼樣?”周旭彤看看地上的兩人,又瞅瞅在角落裏蜷縮的那個,直接問著。
“我幹活!”
“我也幹活!什麼活我都幹!”
“男生力氣大,還是把他們帶走吧!”
幾個反應快的女生連忙道,迅速地站在女孩兒跟前。想到要和那三個人近距離接觸,她們懷疑自己會不會做噩夢。
被拋棄的男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那邊異於常人的幾人,集體低下頭為自己默哀三秒鍾。他們不知道經曆過今天,自己會不會有砍手的衝動。
三兩下分工結束,男生十人一組,把這三人帶走。女生們則留在這裏打掃衛生。
看著一群人好似一臉悲壯地出了房間,周旭彤微微一笑,扭頭看向房間裏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眾女生,“是你們自己要留在這裏的啊!我可沒有強迫!”
“嗯!”整齊的應答聲。
“好!現在就去把這些東西給清理了吧!小心一點,別弄壞了,我要留著好好研究!”周旭彤一本正經地嚴肅道,看著他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像隻偷腥的小狐狸一般笑了起來。“好了,抓緊時間工作吧!完成好了有獎勵,不好了就去天天看那三個人!”
話音剛落,在這裏五六人已經嗖地一下不見人影。現在不求做好有獎勵,隻求不要太差,天天和那三個人待在一起,他們害怕自己得失心瘋。
夜色越來越深,天色很陰,空中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壓抑的氛圍越來越濃。
周旭彤在實驗室熬了一晚上,幾個來幫忙的女生也在這裏守了一夜。雖然很辛苦,很惡心,但是最終的成效還不錯。
男生在把人送到目的地也沒有去休息,因為天色太晚,執勤的人手不夠,他們也沒有驚動別人,自己在那裏守了一夜。一群人和這種半人不人的在一起相處一夜,真心是一番別樣的體驗。
五點三十分,軍部的號角吹響。
不管是戰士還是軍官,都出來訓練。
剛剛得到消息的弓立彬大手一揮,直接讓他們回宿舍休息。重新找了小兵來看守,又找了軍醫來給幾人做體檢。
對於普通人很尋常的一夜,在別人眼中卻是相當不平常的。
上午九點鍾,天空依舊很陰,沒有太陽,沒有風,空氣好像死了一般壓得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