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三月不算暖和,再加上前些天剛剛下過雪。
陳靜德穿著深棕色的呢子大衣,領子和袖口的地方都帶有黑色毛邊。
他一步三搖地走過來,後麵還跟著不少隊伍裏的學員,愜意悠閑的模樣好像她是這裏的大員外。
“舞蹈最講究美,美靠什麼表現呢?第一是柔韌度,第二是張弛力。這兩項,缺一不可。你們就快比賽了,基本功看似簡單,但也絕對不能落下。不過,這兩天訓練地猛了,咱們也得放鬆放鬆。”陳靜德一手拄著拐杖,一手背在身後,挺著胸脯,好像指點江山一般對著眾人道。
看見沒人反駁,又哈哈一笑,“正好前兩天下了雪,別的地方雪都被清理了,這裏的我特意留著。咱們今天也文雅一把,來個踏雪尋梅!”
“太好了,陳隊真是太體貼我們了!”向詩怡嗬嗬一笑,捂著嘴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好一幅嬌羞的模樣。
她話音剛落,各種附和聲也緊接著響起。在這種封閉性的場館裏,識時務的人都知道誰是老大,這時候最應該討好誰。
“切~”躺在樹下裝暈的劉琳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嫌棄地撇撇嘴。察覺到小腿被踹,連忙睜眼,不解和對麵璀璨如星的眸光相對。
“閉嘴!沒我的命令,不準清醒,知道嗎?”瞪了懵懂的女孩兒一眼,周旭彤直接道。說罷又連忙用手在她嘴角抹一把,看看手指上的猩紅的血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快速把它擦在自己嘴角。
“彤彤~”劉琳情不自禁地抖動了一下身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可是剛剛從自己嘴裏吐出來的血,她不惡心嗎?
“看我幹啥?裝死!”再次衝她小腿踹了一下,周旭彤白了她一眼。
“嗯!”劉琳吃痛,輕呼一聲,看她嚴肅的模樣又趕緊點頭,再次回歸自己之前的動作,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二三月份,梅樹的葉子還沒來得及長出來,但已經抽出幾朵五瓣花。厚實的大雪壓過來,把柔韌的枝條覆蓋。
白雪皚皚鋪在地上,兩名身著單薄的妙齡少女靜靜地躺在這裏。
大風吹過,落在各處的雪花星星點點飄過來,肆無忌憚地灑在她們身上。
“咱們訓練,要有吃苦耐勞的精神,和那些爛泥扶不上牆的人比起來,我們強太多了!”陳靜德走在最前麵,高談闊論。
周圍的附和聲讓他滿意,不停點頭得意地看著周圍。
“啊~”尖叫聲驚起,瞬間打斷了這樣的氛圍。
陳靜德不滿地皺皺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是一驚。
“她,她們是睡著了?還是死了?”向詩怡驚恐地捂著嘴巴,身子不停顫抖。
“不知道啊!怎麼會有血?”
“還有一個孕婦呢!不會孩子也死了吧!”
顫抖的嗓音接二連三地出現,一群二十多歲的小女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瞬間慌了。
“閉嘴!”冰冷的兩個字傾瀉而出,陳靜德狠狠道,說著已經上前。
見此情況,隊員們就算再害怕,也隻有強撐著膽子撐上。
“看看有氣沒!”陳靜德揮揮手。
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兩名黑衣壯漢立馬上前,粗魯地伸出手在她們鼻尖感受一番,冷硬地站起身子,麵無表情,“沒呼吸!”
“啊!死了!死了!”驚恐聲立馬響起。
受到驚嚇的女生們二話不說,整整齊齊地往後退好幾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身子瑟瑟發抖,膽小的甚至哭了出來。
“怎麼會死啊?還有血,是被殺了嗎?”
“嗚嗚嗚,我想回家!”
“誰殺的?我們會不會也有危險?”
一群女生嘰嘰喳喳湊在一起,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驚恐。就算平時大大咧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現在都沉默不言。
吵吵鬧鬧的聲音很大,陳靜德的眉頭也一皺再皺,抽出腰上纏的皮鞭毫不客氣地甩過去,“閉嘴!”
‘啪’地一聲,皮鞭重重地被甩在地上,震起了一地的雪花。
清脆的皮鞭聲讓這裏成功靜了下來,人在屋簷下的一群人敢怒不敢言,嘟囔了一下嘴巴,再也沒有其餘動作。
“你,去打急救電話,順帶把咱們的黃醫生喊來。你,去找張隊長,讓她給這兩人的家長打電話!”陳靜德眉頭皺得死緊,但也知道當前任務是什麼,安排地有條不紊。再看看不遠處的那些女孩兒,“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知道嗎?”
“知道!”眾人整齊應道,小心翼翼。
“她們一直和我們一起訓練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