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丞相？”
蘭鬱拿著一根烤魚前來，看見拉扯中的兩人不知在想些什麼，手中的烤魚滑落“啪嗒”一聲砸在地麵厚厚一層的落葉上。
許芒聞聲望去，手上的動作不自覺鬆了。
【哇哦，這場景好像偷情抓包現場。】
“是挺像，如果當事人不是我就好了。”
“永安王。”染霜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翩然落地朝蘭鬱頷首。他將一封信交與他，道：“陛下囑托，深夜打擾失禮了。”說完身影便消散在夜色中。
走時還不忘回頭輕聲提醒她：“牢記吃藥。”
蘭鬱垂眸看著手中的信封失神。
上麵有陛下的親章，他認得這做不了假，但怪就怪在他一丞相犯得著大老遠親自跑來送信嗎？送信也就算了，第一個找的還不是他。
就好像……送信隻是順帶，見人才是首要。
念及此蘭鬱眉頭一皺，抬望眼就見許芒正沒心沒肺地啃著雞翅，油光發亮的指尖指著下麵那條烤魚，“浪費可恥。”
都是為了誰啊。
蘭鬱氣極甩袖離開。
四日後眾人到達西部邊境的原野部落，到時正值戌時，火紅的太陽恰好沉入地平線，蒙古包內燃起油燈，俯瞰像是深海中佁然不動的發光石。
許芒跳下馬跟在蘭鬱後麵，一位體態魁梧，肌膚呈古銅色的男子迎上前，看穿著和氣質倒像是這裏的上位者，他給兩人獻上哈達表以最尊敬的問候和歡迎。
“呼哦！”一聲高呼，一群蒙古族人衝出來將兩人帶到不遠處的篝火旁，熱情地挽著他們的手載歌載舞。
“停，停！”許芒喊。
眾人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我們先幹正事吧。”
“正事？”剛才那位壯漢露出恍然大悟加愈發尊重的表情，“客人說的可是妖獸入侵之事？也好，現在我們就商量此事……”
許芒擺擺手，“非也。”她眼冒金光地盯著那邊烤得焦香四溢的烤全羊，“我說的大事是它。”
如願以償地，她吃到了烤全羊。這個部落已經很久沒來外族人了，將士們與這裏的人聊得熱火朝天，坐在許芒旁邊的一個姑娘也心癢癢。
她瞟了她好幾眼，鼓起勇氣扯了扯她的衣袖紅著臉開口：“你們，那裏，的男性，都和他一樣嗎？”
那人長著一張清秀淳樸的臉，看著她時眼裏藏著星野，說著並不流利的漢語，小心翼翼地好似路邊的貓。
許芒給她遞了個羊腿，她受寵若驚地接過連連道謝。
雖說羊肉對於她這個民族來說實在平常，但自從妖獸的入侵，羊群數量驟減，現在每家每戶才幾十頭羊，哪還舍得宰羊吃。她都已經將近有三個月沒吃過羊腿了。
“你喜歡他？”許芒朝蘭鬱的方向努了努嘴。
卓瑪大驚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許芒：“什麼不是，臉都紅得像猴子屁股了。”
卓瑪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低聲解釋：“真的不是那位大人，是坐在他旁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