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行駛了多久,窗外的景色越來越陌生,暮色降臨,黃昏將至。
許如願之前很喜歡這種將晚未晚的感覺,覺得隻是一天景致最好的時候。可她現在無暇欣賞窗外的風景,心裏隻覺得焦躁不安。
秦懷景現在這個樣子,她越來越不懂他想做什麼了。
終於,秦懷景在一棟小屋前停下了。
“下車。”秦懷景語氣淩冽。
許如願下了車,“清宴就在這裏麵嗎?”
秦懷景沒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往裏麵走。
許如願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這棟樓看上去年代有些久遠,想必秦懷景計劃已久,早就設計好了。
老宅外麵看起來破破舊舊的,但是內裏卻整個重裝了一遍,裝修格外的簡約幹淨。
許如願想起來之前秦懷景說過對於他們倆未來的家裝修的暢想,“我想家裏裝修得簡單一點,不想要許多富麗堂皇的裝飾。”
可是當初他們裝修房子的時候,張素荷十分不認同他的裝修理念,認為如果按他說的那樣裝修會顯得低端小家子氣,往後帶生意夥伴來家裏參觀也會被他們輕視。
無奈之下,秦懷景隻好把家裏裝修的大權交給了張素荷。
“這套房子,我是按照我們的婚房裝修的。”秦懷景開口道。
許如願一時沒有說話,視線掠過了房子內裏的裝修,確實很好看,是她們年輕人喜歡的風格。
“沉湖不再了,我把這個送你好不好?”秦懷景緊盯許如願的眼睛,認真地說。
他說的沉湖是他和許如願大學的時候租住的房子,後來有錢了,他把它買下了。
可是後來的後來,他不知怎麼地鬼迷心竅,把別的女人帶進了那個房子。
“你自己都知道的,沉湖已經不再了,我們也已經不再了。”許如願閉上眼睛,害怕眼角的淚落下。
“可是我們可以有新的回憶,如願,我們再試試好嗎?”秦懷景已經褪去了昔日的驕傲,滿臉的哀求。
他不希望他和許如願的故事就此止步,他也無法接受許如願的身邊會出現別的男人,甚至不敢想,她會愛上別人。
他想許如願永永遠遠地屬於他,隻屬於他。
“你讓別的女人住進沉湖的時候,難道沒想過這麼一天嗎?我們沒辦法有新的篇章了,我們再試也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那麼多個孤身一人的夜晚,她早就想透了。
她之前給過秦懷景很多次機會的,想著隻要他一轉身,他照舊還會是她的好丈夫,她孩子名義上的好父親。
可是沉湖是她們在一起最快樂一段時光的見證,是她回憶裏最幹淨的一部分,她喜歡的那個少年在那裏永遠赤誠明朗。
那是獨屬於她們二人的回憶,他卻帶著別的女人貿然闖入。
這讓她怎麼接受?怎麼原諒?
“沒有新的篇章?怎麼可能?在這裏就是我們新的篇章。”秦懷景嗤笑一聲,不管許如願怎麼講,許如願都別想逃離這裏了,這是他為許如願專屬打造的牢籠,她怎麼飛也沒法飛出他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