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洄溪出了綠藝樓,沒走多遠,就發現了跟在她身後的家丁。
她心裏暗暗冷笑,故意裝著不知道,漫無目地的在街上逛了一圈,最後走進一家成衣鋪子裏。
成衣鋪子裏有試衣服的地方,男客女客是分開的,那家丁沒法子跟進去,許洄溪隨意買了件衣服,跟店夥說要借用茅廁,從後門溜了出去。
甩掉家丁,許洄溪一溜煙地回了醫館。
醫館裏,前次鬧事的胖婦人正在等著她。
“許大夫,你可回來了!”胖婦人高興地迎上來:“你的藥當真靈驗,我兒不拉了!”
徐昂也走過來交待:“阿姐,嬸嬸等很久了,還要給這次的診費,不過我沒收。”
胖婦人笑嗬嗬地誇他:“許大夫,這孩子可了不得,剛才我進來,聽到他在背湯頭歌訣,還蠻熟練呢!”
徐昂的臉立刻就漲紅了,像做了什麼錯事似的低下頭。
阿姐一直反對他學醫術,總是讓他努力讀書,將來參加科考。
可是徐昂卻不願意,讀書太費錢,而且科考也太慢了,什麼時候才能掙到錢啊。
他現在就能幫阿姐炮製藥材,再好好跟阿姐學幾年醫術,很快就能掙到錢,到時候,他就不是阿姐的拖累了。
許洄溪自然不知道小家夥心裏想什麼,摸摸徐昂的腦瓜兒,打發他去玩,又向胖婦人問起病人的情況。
胖婦人卻不肯說,要許洄溪親自去看一看病人。
“許大夫,我不放心,我兒雖然不拉
了,可你不親自去看看,我又怎麼放得下心?”
胖婦人家中。
病人已經能夠下床走動,看著神情氣爽,兩頰飽脹了些許。
屋子裏多了一個婆子,衣著頗為整齊,見許洄溪進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即使同為女子,這樣盯著別人看,也是很不禮貌的。
許洄溪客氣地打了招呼,對方陪著笑還禮,依然盯著她看。
她為病人診脈,詳細地詢問了服藥後的各種反應,以及這幾天飲食和二便的情況。
“不用服藥了,這些天飲食注意些,忌服油膩生冷之物。”許洄溪說。
胖婦人連聲感謝,許洄溪沒客氣,收了診金,客氣地施禮告別。
那婆子一直在旁邊看著,見她要走,忽然問:“小娘子可能診得了婦人疾病?”
這正是原身所擅長的,許洄溪在這方麵也很有造詣,她點頭,謙虛道:“略通一二。”
婆子若有所思,沒說什麼 。
回到家中,徐昂又在背湯頭歌,見許洄溪進來,小家夥趕快把小本本藏起來,換了本三字經,搖頭晃腦地念。
許洄溪早把小家夥的行動看在眼裏,也不說破,給自己倒了杯茶,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徐昂又念了幾句,終究是心裏有鬼,放下書本,垂著頭說:“姐,我錯了,可我不喜歡讀書,不想參加科考。”
他偷眼看許洄溪,生怕阿姐又要生氣。
孰料許洄溪沒生氣,她端起茶喝了一口,和顏悅色地問:“那阿弟想做什
麼呢?”
見阿姐不像生氣的樣子,小徐昂立刻精神起來:“我要跟阿姐學醫術,賺很多很多銀子,開一間很大很大的醫館,買一套很大很大的房子,風風光光地把阿姐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