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啟銘料她不敢動手,涎著臉湊過來,作勢伸長脖子:“來呀來呀,你砍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哎喲!”
刀鋒淩利,來勢凶猛,閃著寒光砍向他頸中。
這嬌滴滴的美人兒竟敢來真的,葛啟銘大驚之下,撲通跪倒,刀鋒貼著他的頭皮掃過。
叮的一聲輕響。
葛啟銘隻覺得頭皮一涼,頭發四散,原來這一刀劈在他的束發玉冠上,將玉冠劈得粉碎!
許洄溪像是被嚇瘋了似的,一邊尖叫著,一刀接一刀地砍過去。
葛啟銘才真是嚇壞了,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兩個家丁被許洄溪這瘋勁兒嚇著,搶進來扶起公子,一齊逃命。
身後,傳來許洄溪的尖叫聲:“你別走,大家都不要活了!”
“爺,爺,您怎麼樣?沒事吧?”
兩個家丁扶著葛啟銘,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生怕他家這位爺缺個胳膊短個腿兒的。
葛啟銘驚魂甫定,回頭看去,見許洄溪披頭散發,抓著菜刀追出來,乒乒乓乓一陣亂劈。
菜刀陷在門框裏,她撥了兩下撥不動,目光凶狠地向這邊看過來。
葛啟銘膽顫心驚,提起袍子,屁滾尿流地跑開。
兩個家丁連馬也顧不得去牽,追著自家公子去了。
裝瘋賣傻成功,許洄溪喘了口氣,她就知道,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徐昂已經醒過來,小家夥渾身發著抖,眼裏都是淚水,擔憂地看著她。
許洄溪過去抱著他,檢查一下發現沒什麼
大事,隨手將菜刀撥下來,在手裏挽個刀花。
“小弟,這地方住不成了,咱們得搬家!”
徐昂驚魂未定,小臉兒慘白,連連點頭。
“搬,搬!不過阿姐,那個王爺聽說你係寡婦,他就走了,為什麼這個人不肯走?” 小家夥小手冰涼,滿臉的後怕和疑惑。
許洄溪想起李珩的樣子,若有所思:“大概,君子可欺之以方吧!”
說著話,她一怔,在她心裏,李珩什麼時候成了君子?
“這麼說,王爺是君子?”徐昂也問。
許洄溪點頭道:“算是吧,總之,咱們得盡快搬家,阿姐這就出去找房子!”
……
“你們要搬家?”孫嫂子奇怪地問:“醫館開得好好的,病人剛剛多一些,怎麼就要搬家?”
許洄溪苦笑,她沒提頤王的事,隻將去綠意樓診病,被葛啟銘盯上,又追到醫館的事說了。
孫嫂子義憤填膺,跟著罵了幾句,可是想來想去,除了搬家,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可以躲開那惡棍畜牲。
“行,那你這幾天多轉一轉,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房子,我有空也幫你打聽打聽!”
孫嫂子說,有幾分遺憾:“可惜了,我還挺喜歡小昂的……”
徐昂立即拉住她的手,乖巧笑道:“嫂嫂,我會常來看你的!”
“哎呀小昂真乖!”
京城的房子不是很好找,姐弟倆在外邊奔波了幾天,沒找到合適的房子,而葛啟銘卻再一次找上門來。
這次他有備而
來,帶了十幾個家丁護院,屋裏滿滿當當地站著六個,門外邊還守著八個,簡直是戒備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