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老遠地跟兩人打聲招呼,腳步不停,飛快地走了回去。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小跑著跟上。
回到醫館,小丫頭已經將水倒進水缸,操著斧頭在後院劈柴。
斧頭掄起來又落下,柴禾裂開跳躍,旁邊的徐昂大張著嘴看著,滿臉的不可思議。
院子裏灑了水,掃得幹幹淨淨,歡喜拿著抹布踩在凳子上,把藥櫃上邊的角落擦得亮鋥鋥的。
許洄溪仰著脖子喊她:“歡喜你下來,咱們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以後我就是小姐的奴婢了,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歡喜,我和你商量點事兒,以後你留在醫館,每個月給你五百文錢,你看合適嗎?”
這丫頭太能幹了,許洄溪覺得五百文有點少,歡喜卻覺得太多了,連連擺手,堅決不肯要。
費了一番口舌,小丫頭終於接受,喜滋滋說了聲謝謝,又去忙了。
歡喜做飯,徐昂坐在灶前,一邊幫她燒火,一邊背湯頭歌,歡喜也跟著大聲念,整個廚房都被飯菜的香氣籠罩。
“歡喜阿姐做的菜,比我姐做的還香……啊不,與阿姐做的不相上下……”
歡喜好奇地問:“少爺,不相上下是什麼菜?”
“歡喜姐姐,別叫我少爺,叫我小昂就好了,不相上下不係菜,阿姐說了,你除了要學湯頭藥論,還要學認字算賬,將來就都懂了!”
“好啊好啊!”女孩子喜悅的笑聲隨著食物的香氣散發開來。
許洄溪的聲
音傳進來:“也別叫我小姐,叫我許大夫。”
日子平靜地過去,段玉裁每天都坐著馬車,親自來接許洄溪去段府。
口服外用藥雙管齊下,段家老夫人的癰疽逐漸變小。
這一天,許洄溪換完藥,沒往瘡口上放藥撚子。
麵對段夫人詢問的眼神,她笑著說:“內部的膿已徹底排盡,再有兩三天的時間,就完全長好了!”
老夫人最近已經能下地走動,高興地抓住她的手:“可辛苦這丫頭了,我若有這麼個孫女兒該多好!”
段玉裁冷著臉走進來:“祖母,您不是還有我嗎?”
段玉裁麵色奇怪,睨著許洄溪上下打量:“許大夫,你和頤王是什麼關係?他怎麼知道你在這兒?”
許洄溪嚇了一跳,頤王又出什麼夭娥子?
她斟酌著該怎麼回答,老夫人先威嚴問道:“怎麼回事?”
“頤王的屬下拿了帖子,到咱們府裏來找許大夫,說有要事,要立即帶她走!哼哼,他當我段府是什麼地方?”
段玉裁說,心裏很不痛快,來人頗有些驕橫無禮,若非怕驚擾了祖母,他都想揍那人一頓!
許洄溪有些驚訝,自從上次趕走葛啟銘,李珩的人就再沒出現過,怎麼會突然追到段府來找她?
李珩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他找自己一定有事。
她立刻站了起來,向老夫人施禮:“老夫人,請讓民婦見一下頤王府的人……”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頤王和你
是什麼關係?找你幹什麼?”段玉裁攔住她問道。
這種時候,許洄溪當然不能說實話:“段公子,民婦曾為頤王府的那個……下人診過病,病情比較複雜,可能那人舊病複發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當大夫總是對疑難雜症特別有興趣,段玉裁臉色和緩些許,微一擺頭,當先走了出去。
許洄溪識趣地跟著出去。
外院的花廳裏,平四焦躁地踱著步子。
見許洄溪進門,他急急迎上來行個大禮:“王……那個許大夫,安三他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