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許洄溪打開門,看見平四和兩個仆婦站在門外。
“許大夫,安三他……”
“知道了,我隨你們去。”
這時,徐昂迷迷糊糊地問:“阿姐,你要去哪兒?”
許洄溪遲疑片刻,仆婦見狀道:“這樣吧許大夫,咱們帶著小少爺一起,行不行?”
許洄溪果斷答應,過去抱起徐昂。
馬車顛簸,徐昂很快又睡著了,平四向許洄溪介紹安三的情況。
安三果然在發熱,嘴唇幹裂,額頭燒得燙手。
李珩守在屋裏,見許洄溪進門,緊皺著的眉頭略微鬆了些。
許洄溪先檢查傷口,開了藥方讓人去煎,又讓下人拿了幾條濕帕子過來,解開安三的衣服,準備幫他物理降溫。
平四急了:“不勞娘娘親自動手,要怎麼做,您教給我,讓我來!”
許洄溪把帕子交給他,教給他具體操作的方法,最後加一句:“別再叫我娘娘,我不是你家王妃!”
平四一噎,低下頭沒再說話。
下人將煎好的藥端來,許洄溪接過藥碗,親自給安三灌了進去。
沒有體溫計,她用手指背麵挨著安三的額頭,又探手到他頸中試探溫度,發覺不是那麼燙了,心裏一鬆。
抬起頭來,發現平四和李珩的目光都盯著她的手。
許洄溪知道他們的意思,笑了笑說:“當大夫的就是這樣,不忌諱性別,也不忌諱傷患部位,今天若是別的傷者,我也是同樣的處理方式。”
她倒要瞧
瞧,對她這樣一個全不忌諱的女子,李珩還會有那種想法嗎?就不怕她給王府丟人?
李珩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想法。
天快亮的時候,安三退燒了。
累了半夜的許洄溪放鬆了些,頂著兩個黑眼圈,由仆婦帶著去看徐昂。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徐昂被安置在聽雨閣,正在吃早點。
見許洄溪進來,小家夥放下勺子走到她身邊,仰起頭問道:“阿姐,病人退燒了嗎?”
許洄溪失笑,摸摸他腦袋:“你怎麼知道的?”
“是這位姐姐告訴我的。”
小方行禮,滿臉笑容:“娘娘,小少爺真懂事!奴婢說了娘娘在診病,小少爺就……”
“你胡說!我阿姐怎麼係娘娘了?”
徐昂打斷她的話,護在許洄溪身前,充滿敵意地看著小方,哪有半分懂事的樣子。
“這……娘娘……”
“別叫我娘娘,我是來診病的大夫。”
許洄溪平靜地說,拉起徐昂的手:“來,先吃飯。”
李珩過來時,姐弟倆剛剛放下筷子。
看見他,徐昂立刻警惕地眯起了眼,抓住許洄溪的手,哀哀地叫了聲娘親。
許洄溪哭笑不得,頤王早就把自家底細查清楚了,還裝什麼裝。
李珩笑了,大步走進來,食指在徐昂的鼻頭上刮了刮,隨手幫他取掉嘴邊的一粒米。
徐昂當時就愣住了,摸摸鼻子再摸摸嘴,不知說什麼好。
在許洄溪對麵坐下來, 李珩隨意地指指椅子:“許大夫也坐吧
,本王此來,有事與許大夫相商。”
許洄溪沒坐:“王爺請講。”
“在安三的傷勢大好之前,本王希望,許大夫能住在府中專門照顧他,當然,診金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