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之上,新科狀元榜眼探花齊齊跪倒謝恩。
新科狀元許山石尤其醒目。
許山石文武雙全,同時參加了文舉和武舉的考試,成績俱都不俗,被欽點為文狀元,武探花。
如此人才很是少見,皇帝龍顏大悅,文武百官為了給皇帝湊趣,紛紛說些吉祥話兒,大拍皇帝的龍屁。
在太監的提示下,榜眼和探花都站了起來,許山石卻依舊跪著沒動。
眾臣和皇帝都以為他是歡喜得傻了,所有人都麵帶微笑,皇帝溫和道:“許卿起來吧,讓朕看看你。”
許山石依然跪著,抬起頭。
他麵貌英俊,神情堅毅,兩鬢間微有霜色,看不出真實年齡。
乍一看似乎有三十多歲,細看似乎要年輕一些。
皇帝微微驚詫,他看過前三名的資料,許山石年紀隻有十九歲,看起來怎會這麼老?
皇帝正要說話,卻見許山石再次磕頭行禮:“草民有罪,草民欺瞞皇上,罪該萬死。”
“草民並非許山石,原名許岩,父親許嘉甫,曾任朝廷工部侍郎。”
此言一出,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眾官交頭接耳,紛紛低聲議論。
“草民父母在流放途中被殺,身為人子,為父母報仇是草民的責任,草民願放棄狀元和探花的功名,請求皇上下旨,重查我父貪汙案的真相!”
官員們議論紛紛,李珩目光閃動。
許岩居然還活著?
那麼許家的事,是不是能翻案了?
“許嘉甫死了?”
“
不是說許嘉甫全家潛逃了嗎?海捕文書都發下去了,怎麼又死了?”
皇帝顯然有同樣的疑問,便問了出來。
“皇上明鑒,有朝中官員收買了差役,在流放途中,兩名差役殺死了草民父母,小妹在逃跑時掉落懸崖,草民僥幸為人所救,改名許山石,考取功名,隻求能見到皇上替草民父母洗冤報仇!”
大殿中肅靜無聲。
差役收錢要流放人犯的命,這種事不是沒有過,但被殺的那些,多數是平民百姓或者小官小吏。
如許侍郎這等正三品的官員,是在皇帝麵前掛了號的,居然會被押解的差役所殺,這事可就大了。
“你說有朝中官員收買差役,殺你父母,此事可有證據?”有人問。
許岩渾身一顫,猛然抬頭看去,雙目瞬間變得通紅。
他身子顫抖一下,很快恢複常態,迎上那人目光道:“差役動手前說,是葛大人您使了銀子,要買我全家性命。”
問話者是葛大誠,聽到這話,他滿臉驚詫莫名。
“賢侄你聽錯了吧?還是上了人家的當?老夫與許大人乃是摯友,怎會殺你全家?”
許岩默默注視著他,一言不發。
葛大誠臉上的驚詫漸漸變成了憤怒,他無奈地長歎一聲。
“賢侄,老夫確實給了差役銀子,可是當時你也在場,應該聽得清楚,老夫給他們銀子,是要他們好好照顧你家人!”
他長歎一聲:“唉!誰能想到當日一別,竟是天人永
隔!賢侄,許大人已經故去了,你可不要中了別人的奸計,做那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葛大誠滿臉都是悲哀和惋惜,眼中似乎有淚光閃動。
裝什麼裝啊,你和許嘉甫,好像關係沒到這程度吧?
滿殿文武有的低頭假裝沒看見,有的毫不掩飾鄙夷。
唯有李珩出列,肅正道:“皇上,此事背後定有蹊蹺,微臣建議嚴查,以正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