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李珩的火氣又上來了:“診病可以,出門必須帶著丫環,另外,以後不許去許家!”
感覺到李珩語氣中的鬆動,許洄溪見好就收:“好好好,我以後出門都帶著歡喜!”
她偷眼看他,見他麵色和緩少許,心中一動,試探道:“王爺,您總是不許我去許家,您倒是說說,許家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這隻小蠢貓不蠢,她還得寸進尺了!
李珩遲疑一下,跟她說說也好,至少讓她知道利害關係,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動不動就把自己置於險地。
他在她對麵坐下來,開始講述這件事的經過。
四年前,太後誕辰當天,玉瓊園的橋忽然倒塌,事故造成九人死亡,十數人受傷。
太後當時正在橋邊,雖然沒受傷害,卻被嚇得不輕,因此一病不起,纏綿病榻。
玉瓊園是為慶祝太後誕辰專門造的園林,使用的第一天就出了這種事,皇帝大為惱怒。
多方查實之後,發現園林建造偷工減料,大量的款項被侵吞,牽扯出貪腐的官員中,就有許嘉甫。
由於貪墨的數量巨大,他被革職抄家,全家流放到嶺南。
聽到這裏,許洄溪忍不住插話。
“王爺,我記得您說過,許家隻是替罪羊,而且,聽說許家抄家時,統共才抄出幾百兩銀子,家裏一應的吃穿用度很是節儉,許家是冤枉的!”
李珩點點頭:“本王知道。”
“既然知道,您為什麼不
幫許家洗清?!”許洄溪問。
李珩有點惱怒,小野貓對許家的關心有點過了吧?
他隨口回答:“即便許嘉甫沒有貪墨,一個失察之罪是免不了的,被牽連的官員很多……對了,你為什麼這麼關心許家?”
許洄溪心下慌亂:“王爺您什麼意思?”
李珩盯著她:“別想搪塞,本王看見你對許岩使眼色……”
話說一半就停下了,李珩打量著許洄溪,這女孩子的眉眼之間,似乎與許岩有那麼兩三分相似之處。
想想自己當年救她是在澹州,而許家被殺也是在澹州,時間也大概對得上……
李珩心中靈光一閃,暗罵自己真蠢,脫口問:“你是許好?”
許洄溪一愣。
原身大名許好,乳名叫洄溪,她回到京城以後,為掩人耳目,改名叫許洄溪。
李珩雙目炯炯地看著她,目光中有驚訝,更多的是了然。
許洄溪猶豫一會兒,知道對方不起疑心便罷,起了疑心,查起來就容易得多了。
反正這條命也是他救的,許洄溪索性認了,冷冷道:“我就是許好,許家的女兒,王爺要拿我怎樣?”
畢竟心裏有幾分害怕,頓了頓,她補充道:“我大哥可是知道我來了王爺府裏!”
小野貓居然還來威脅他,她不知道她這副色厲內荏的樣子有多傻。
李珩不出聲地望著許洄溪,忽然走過來,擁她入懷,溫柔地將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裏。
他的小野貓吃了太多的苦
, 李珩胸口一陣酸楚,他輕輕地撫著許洄溪的頭發,柔聲道:“別怕,都過去了,報仇的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