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洄溪扯著他的衣領提他起來,一手扣住他的咽喉:“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姓許?我不叫許好,我是許洄溪!”
安明軒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放開我,你不認識我了麼?”
歡喜也在旁邊著急地低喊:“小姐你放開他,有話好好說,不要鬧出人命!”
許洄溪放開安明軒,他立刻彎著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許小姐,咳咳,我姓安,安明軒,以前……咱們見過一次麵,不是醫館那次,是四年以前,你家還沒出事的時候。”
這名字似乎很熟悉,許洄溪在原主的記憶中搜尋一遍,恍然大悟。
退婚?沒想到原主身上,居然還有這麼一檔子狗血劇情?
不過眼前這男子什麼意思,他到這裏來想做什麼?
“我以前在車駕司供職一段時間,對那邊的情形有所了解。”
安明軒說,掏出帕子擦掉沾在臉上脖子上的黏膩物,又把雙手擦幹淨:“許兄的事,我覺得有些蹊蹺,就想來看看這些馬,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也許對案子能有所幫助。”
將事情翻來覆去想了一遍,許洄溪本能地覺得,這人應該不是壞人。
猶豫片刻,她問:“可是親事已經退了,你為什麼還要摻合我家的事?”
安明軒久久不答,身為人子,他不能說父親的不是。
良久,他才含糊地說:“那件事情非我所願……是我對不起你家……”
看見許洄溪懷疑的目
光,他又急忙申明:“許小姐,我,我沒有其它意思,隻是,隻是想幫一下許兄,對許小姐絕沒有非分之想!”
對麵的年輕人麵有慚色,眼神卻很是誠懇,並沒有躲躲閃閃。
許洄溪注視他一刻,點點頭:“我相信你。”
“那麼,幹活兒吧。”
安明軒如釋重負,見女孩子蹲下來去翻揀馬屍,急忙製止:“不用找了,這裏邊沒有!”
然而許洄溪已經找到了一匹。
公馬,棗紅色的。
她指給他看。
安明軒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麵色尷尬又難看,剛才他已經翻看過這匹馬了。
“它確實很象,但它不是大苑馬,”安明軒說,蹲下去翻起馬兒的耳朵,又拉起馬的後蹄,給許洄溪看。
“你看,以前我在車駕司的時候,經常去看它們,對它們很熟悉,它的耳朵後麵沒有疤痕,右邊的後蹄下也沒有白毛,肯定不是那兩匹大苑馬。”
“有人用其它相象的馬兒替換了它們。”
許洄溪相信了他。
安明軒早就認出了她,如果對她有敵意,根本不必等到現在。
“那麼其它這些馬呢?”
“它們是天馬苑的母馬,是同一批死去的。”
“歡喜,拿藥箱來。”
借著燈籠的光,女孩子戴上自製的油布手套,用刀片劃開馬的肚子,在馬屍半腐爛的肚子裏翻動檢查,取出一些東西裝在袋子裏,又用帕子拭取馬兒口中的涎沫,裝在小盒子裏。
安明軒隻覺得自己
要吐了。
歡喜同樣臉色難看,同時幾分讚歎,許大夫她實在太厲害了!
把東西收拾好,許洄溪向安明軒施禮,低聲說:“謝謝安公子。”
安明軒急忙回禮,幾乎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