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一郎鬆了口氣的樣子:“那就好,那就好,原本我還有點擔心,今天不是狩獵日,若是粗魯漢子,怕是見不到。”
頓了頓,他又說:“不管在哪裏,美貌的小娘子總會被優待些的。”
段玉裁大怒正要發火,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低聲問他:“怎麼,你還參加狩獵?”
王十一郎對上他犀利的目光,心下一寒,強撐著笑了笑:“我可沒那本事,狩獵入場價太高,還有輸贏賭注,一場下來,至少要幾千兩銀子,我這小家小業的,經不起那折騰。”
段玉裁微微釋然,王十一郎又湊過來道:“再說了,那玩意兒也損陰德哪!隨便玩玩可以,損陰德的事咱可不幹!”。
主樓前,大紅燈籠映得四下裏一片血紅,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大門兩邊兩排侍女穿著統一的裙裝,對著兩人齊齊鞠躬,脆聲問好。
管事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宮裝美婦人,早就得了消息等在旁邊,笑吟吟地向段玉裁施禮:“玉裁公子,久仰了!”
段玉裁皮笑肉不笑地道:“久仰什麼,公子我紈絝的大名嗎?”
美婦人神情絲毫不變,笑道:“紈絝也是要有資本的,何況玉裁公子俠義之名遠勝於紈絝呢?”
段玉裁冷哼一聲:“可不要亂拍馬屁,當心公子我俠義之心發作,將你這地方給端了!”
美婦人麵上仍在笑,目光看向王十一郎。
王十一郎打個哈哈,湊過去低聲道:“
你們不是總盼著這位財神爺來麼,好容易我把他誆來了,還不趕緊好好伺候著?”
在樓上的包間裏坐下,侍女奉上香茶,段玉裁懶懶 地坐著,歡喜和另外三名隨從站在他的身後。
王十一郎手指叩著桌麵:“好久不來了,有沒有新鮮的貨色?”
美婦人對身邊小婢吩咐一聲,沒一會兒,十來個女子悄無聲息地魚貫而入,低著頭站成一排。
王十一郎一一打量,露出滿意神色,旋即收起,又去看段玉裁的臉色。
段玉裁靠在椅子上,兩手搭在扶手上,神情懶懶散散的:“就這些貨色?十一,你這牛吹得可以啊!”
王十一郎登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芳姐你聽到沒有,趕快把你這裏的上等貨色拿出來!別讓玉裁公子瞧不起!”
“慢著!”段玉裁淡淡道,打量著這些女孩子:“我要幹淨的,沒人動過的。”
“是是是!保證是清倌兒!”美婦人芳姐陪笑。
“我說的幹淨,是指那種沒過你們訓練的,你看看她們,一個個低眉順目,逆來順受的樣子,有什麼意思?公子我喜歡的是那種倔一點,野一點,凶一點的!”
王十一郎看看他,心說這貨口味頗重啊。
芳姐倒不奇怪,有怪僻的客人多了,她還見過喜歡挨揍的客人呢,姑娘們打得輕了,他都嫌不過癮!
女子們魚貫而出,又一排女子魚貫而入。
如此幾次之後,最後兩個
女子低著頭退出去。
芳姐苦了臉嬌嗔道:“玉裁公子,我們這裏最好的姑娘都在這裏了,知道您眼光高,您好歹也賞個臉啊。”
段玉裁表麵懶散,心下卻是栗栗,難道許洄溪遭了不測?
又或者,她逃脫了,沒被捉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