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一出門,段玉裁立刻站了起來,抓住許洄溪的手:“你沒事吧?”
歡喜一邊笑一邊掉著眼淚,走過來抓住她另一隻手:“小姐你沒事,太好了!”
許洄溪想起適才貓兒那鋒利的爪子,心下一陣後怕。
段玉裁再晚來一會兒,那貓就要被放進衣服裏了!
想到這後果,她渾身都發麻。
歡喜為她倒了杯茶,許洄溪一口氣咕嘟咕嘟喝了,問起下一步怎麼辦。
王十一郎一直充當工具人沒說話,這會兒生怕段玉裁昏了頭,急道:“段公子,咱可不能來硬的!”
段玉裁擺擺手:“放心,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兒。”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歡喜拉著許洄溪不放,問她後來怎麼樣了。
許洄溪沒說幾句,包廂的窗戶忽然被打開,一個人跳了進來。
護衛拔刀護在段玉裁身前,歡喜左右張望,抄起椅子迎上去。
進來的人沒有絲毫懼色,躬身向許洄溪施禮。
“許大夫無恙,太好了!”
“平四?!”許洄溪低喊,滿臉喜色:“你怎麼來了,王爺呢?”
段玉裁臉色一變,李珩這小子來得挺快。
“王爺在外麵,派小的先來保護許大夫!”平四說,拿出一支煙花點燃,放到窗外。
煙花在夜空中炸響,劃出燦爛的光芒。
許洄溪快步走到窗前,涼爽的夜風吹進來,夾雜著隱隱的呼喝叫喊聲,還有轟隆隆的重物撞擊聲。
山莊大門的方向,火把的光亮照
亮了天空,其間偶爾有刀劍的反光。
這是?
包廂門砰的被打開,幾個護衛闖了進來。
等候在外的十幾個段家隨從,也呼啦啦地闖了進來,包廂裏登時擁擠無比。
芳姐緊隨其後,臉上帶笑,被擠得連下腳地兒都沒了。
“段公子,對不住得很,這位許娘子得跟我們走,另外有人點她。”
段玉裁好看的眉毛慢慢豎了起來:“從本公子手上搶人,怎麼?你們瞧不起本公子?”
芳姐笑得勉強又尷尬:“奴沒有那個意思,隻不過……”
她遲疑片刻,咬牙說了:“頤王帶著官兵包圍了山莊,要我們交出許大夫,不然的話,就一把火燒了山莊!”
芳姐心下懷疑,說不定段玉裁也是頤王一夥兒的,不然的話,他不遲不早,偏在這時候來,要的條件擺明了就是照著這女人量身訂做的!
可恨她還信了,上了當!
其實當時她懷疑過的,可是好容易京城第一紈絝肯來,她高興得有點昏了頭,連起碼的警惕都忘了!
段玉裁冷笑:“那你們打算怎麼樣?把她交出去?還是拿她來威脅頤王?”
威脅頤王?她們哪裏敢啊!
那位頤王爺可是說了,若許大夫在這裏掉一根汗毛,他就血洗整個山莊!
芳姐心說,臉上陪著笑:“奴怎麼敢呢,這不是要先把許大夫保護起來麼?”
具體要怎麼應對,還得看上麵大人物的意思。
……
絲竹聲聲,香風陣陣。
葛啟
銘斜倚在榻上,張嘴吃下侍女喂來的葡萄,目光在幾個新來的舞伎中流連。
有人匆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什麼?!”
他跳了起來,帶翻了幾案上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