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兀自單手拎著沉重的梨木椅子,李珩冷冰冰的目光掃過來,她急忙把椅子放下,躲到許洄溪身後。
許大夫你自求多福吧,歡喜保護不了你。
椅子落在地上,一聲悶響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許洄溪咳嗽一聲:“那個,謝過王爺救命之恩!”
段玉裁眉毛一挑,這臭丫頭,王爺救了她要謝,自己救她就無所謂了?
許洄溪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又轉向向他一禮:“還有段公子,王公子,也要謝謝你們。”
段玉裁立刻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無妨,舉手之勞而已!”
李珩眉頭輕蹙,小蠢貓真夠蠢的,跟這兩個紈絝有什麼好謝的,白白地壞了她的名聲!
不過,今天的事,還多虧段玉裁來得及時,提前把她保護起來。
若許洄溪還在葛啟銘手裏,他投鼠忌器,動起手來難免畏首畏尾,行事不能周全。
他板著臉,看也不看許洄溪:“歡喜,安三,你們會同一隊兵士,護送許大夫回去!”
你誰啊,敢對我家小姐甩臉子?還有,你憑啥吩咐我?
歡喜心中腹誹,急急施禮應是。
許洄溪點點頭,看向段玉裁。
“段公子和王公子如果沒事的話,也跟我們一起走吧?”她客氣地說。
王十一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他是聰明人,早看出三人之間的不對勁,心下隻是叫苦,聽說許洄溪讓他走,趕緊答應,過去扯段玉裁的袖子。
段玉裁一動不動,斜
眼睨著李珩。
“你誰呀,這是在教我做事?”
這正是她想說的!
歡喜嘴角露出笑意,幾乎就要為段公子鼓掌了。
噌的一聲輕響,平四抽刀出鞘,半截刀身露在外麵。
歡喜和段家的護衛齊齊上前一步,護衛抽刀,歡喜沒有固定的武器,隨手抓起桌上的茶壺。
下意識地掂了掂,沉甸甸的,拿著砸人腦袋正好。
平四嘴角抽了抽,許大夫這丫頭是傻的吧?
她不知道自己和誰一家嗎?
“吭吭,”許洄溪咳嗽一聲,麵無表情地奪下歡喜手中的茶壺,倒了盞茶遞給李珩,露出“真誠”的笑容:“王爺辛苦了,王爺請喝茶!”
李珩看著奉到麵前的茶杯,差點兒氣歪了鼻子。
一盞茶就想賄賂他?
沒門!
然而這是她親手倒的茶,不喝似乎也不好,李珩接過茶一飲而盡。
嗯,真香!
“那麼,許大夫就請離開吧,不要妨礙本王執行公務!”
這蠢貓,她知不知道,在這裏呆得越久,於她的名聲就越不利?!
許洄溪給歡喜使個眼色,後者會意,過去對段玉裁施禮:“段公子,咱們一起走吧。”
想了想,小丫頭加了一句:“天黑了,路上不安全,段公子還須護著我家小姐些。”
這話還差不多,段玉裁立刻笑開了花,站起身來,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護衛急忙上前一步,替他拉開門。
門開了,外麵的嘈雜喧嘩聲陡然變大。
其餘人等跟在段玉裁的後麵
,魚貫而出。
許洄溪路過李珩身邊的時候,袖子被扯了一下。
她抬頭,看見李珩咬牙切齒的樣子。
“你這蠢貓,你給爺等著!”
“等著就等著,誰怕誰呀!”許洄溪硬氣地回答,縮著脖子踮著腳,一溜煙地小跑著出去。
看著她那強裝硬氣的模樣,李珩忍不住一笑,旋即高聲喝道:“來人!搜尋進度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