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明亮的眼睛看著她,問道:“你想不想死?”
她當然想死,她不想被活生生做成人彘,不想看著自己的肢體被人吃掉。
所以她吃了許大夫遞來的藥。
可誰能知道,吃了藥的她不僅沒死,反倒活下來了,活得有了希望,活得很是開心。
不遠處的大牛望著這邊,露出憨厚的笑容,繼續手裏的活計。
第二天中午。
花廳改造成的弩弓製造室傳出一陣歡呼聲。
許岩趕來的時候,戰場已經轉到了花園裏。
工匠的小徒弟正踩著拉環,給弩弓上弦,很輕鬆的樣子。
許岩的目光瞬間就凝滯了。
因為弓弩上弦需要大力,軍中弓弩手都是精挑細選,由健壯的士卒來擔任。
而這個小徒弟細胳膊細腿的……
許岩幾步跑過去,幾乎是失態地推開小徒弟,自己接過弓弩。
小徒弟被推開沒有絲毫惱怒,滿臉興奮地教他如何使用。
許岩三兩下上了弦,對著遠處的一棵大樹射箭。
奪的一聲悶響,大樹搖動不已。
大牛跑過去,一腳踩著大樹,雙手抓著箭矢,身子後仰用力地撥,卻怎麼都撥不出來。
已經不用再看,許岩轉頭向許洄溪喊道:“小妹,你造出這等利器,於國有大功!”
李珩比他回來得晚一些,於第一時間拿到了弓弩。
他倒沒有許岩那麼吃驚,可能是因為前麵的望遠鏡給了他太大的震撼。
“你們想好沒,打算以誰的名義獻上去?”李珩問
,擺弄著手中的弩弓。
相比較許岩,他在軍中呆得時間更久,對這種弓弩在實戰中的效果更加了解,現在就已經想到它的幾種用法了。
“當然是讓哥哥獻上去了!”許洄溪說。
“不!以妹妹的名義獻上去!”
許岩說:“我和王爺都要去西北,你一個人在京中,在皇上麵前露個臉,有些功勞傍身,別人想要加害你,就得掂量掂量!”
許洄溪還要再說,許岩打斷了她的話:“妹妹, 我身為男兒,若搶妹妹的功勞,還有臉麵立在這人世間麼?”
話說到這兒,許洄溪沒再爭。
“我調一隊護衛,把工匠保護起來,許岩,你跟我進宮。”
小徒弟看著擁過來的護衛,心中惶惶,不安地看向師傅。
老匠人卻是滿臉喜色, 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這下子好了,他不僅不會被趕出匠作監,還會被重用 ,一家老小的生活,不用發愁了!
今天沒有大朝會,皇帝和幾位重臣在小書房議事,得到稟報,讓倆人進來。
弓弩裝在箱子裏,由兩個小太監抬著,武器不敢進書房,便放在門口。
葛大誠看見許岩,目中毫不掩飾的憎恨。
兩人向皇帝行禮,許岩的品級太低,沒有他說話的份兒,李珩說出此來的目的。
“皇上,許岩有寶物獻給皇上。”
兩名小太監把箱子打開,露出裏麵的弓弩。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趙忠立刻擋在皇帝麵前,喝斥道:“大膽,竟敢將
武器帶到禦前!”
皇帝擺手,讓他退開。
幾名重臣目光在弓弩和許岩身上來回巡逡。
這算是什麼寶物?
“這算是什麼寶物?一具弓弩而已!”葛大誠喝道。
李珩拿起弓弩,趙忠不由自主地又擋在皇帝身前。
皇帝把他扒拉開,饒有興趣地看著李珩和他手裏的弓弩。
李珩卻將弩遞給趙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