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客氣過後,畏畏縮縮地提出要錢。
雷婆子麵色倨傲,拿出兩錠銀子扔給婦人。
郝家婦人接過銀子變了臉:“雷媽媽,說好的五十兩銀子呢?!”
雷婆子冷笑:“還有臉跟我提,說好了要讓徐家醫館治死人,你看看你們最後做成什麼樣子?反倒給人家揚了名!”
婦人又急又怒,尖聲喊起來:“我也不知道那女子能治好阿敏!”
郝家男人卻是沉了臉,陰陰地道:“雷媽媽,我們信了你的話,才把女兒硬生生拖死了,現如今你卻不給錢,你就不怕郝敏她地下有知,半夜裏來找你嗎?”
外麵偷看的隨從一驚,看向自家少爺。
少爺果然英明,這郝家人果然有貓膩!
段玉裁麵無表情,眼睛湊在窗紙前看著。
雷媽媽窒了一下,也變了臉:“可咱們說好的,要人死在醫館裏才算數,你們抬一個死人去醫館有什麼用?反倒給人家揚了名!”
“可是誰能想得到,小敏都暈厥一天了,那許大夫居然真的能治好她!這事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大夫醫術太高!”
外邊聽著的隨從都無語了,合著這就是個難題唄。
你們想敗壞人家醫館的名聲,送一個瀕死的病人去醫館,原打算著大夫治不好,趁機能訛人家一筆錢,還能敗壞人家的名譽。
說不定,還打算著讓富陽縣主吃個人命官司。
可沒想到,縣主她硬生生地,把快死的人給救回來了!
“
那孩子第二次犯病,你們怎麼不趁她快死了就送去?”
“我的雷媽媽呀!送去好說,萬一又救活了呢?你這錢什麼時候才能拿到?何況大夫還開了藥,萬一被她發現我們沒給小敏服藥,那又怎麼辦?”
婦人冤枉得不行,簡直要哭了。
雷婆子一想,似乎還真是這個理兒,以那女子的本事,她能救活一次,自然也能救活兩次三次。
那不真成了給她揚名麼?
說起來,還是郝家夫妻的辦法更靠譜些,送個真正死了人,她總救不活了吧?
隻是可惜,沒達到預期的效果。
“算了,”雷婆子悻悻道:“再給你十兩銀子,不能更多了!”
兩人爭執許久,雷婆子堅決不肯多給,郝家婦人沒辦法,也就算了。
夫妻倆罵罵咧咧地拿了銀子走人,剛出雷家大門,隻覺得頸中一痛,就沒了知覺。
隨從收回手,敬仰地看著段玉裁。
“少爺真是英明,您怎麼知道這事兒有貓膩的?”
黑暗中,段玉裁笑了笑沒說話。
他不知道這事兒有沒有貓膩,他隻知道,他相信許洄溪。
那個女子不會吹牛,她既然說郝敏的病能根治,那一定是真的!
……
一大清早,許府就來了客人。
聽說段玉裁來訪,許洄溪簡單收拾一下,親自去府門口迎客。
段玉裁細細打量她,見她麵色微有憔悴,雙眼下一圈青色,不禁暗暗心疼。
兩人寒喧幾句,段玉裁笑道:“恭喜許姑娘得封富陽縣
主,本公子特來慶賀!”
許洄溪與他已是熟不拘禮,便伸出手向他笑道:“段公子,可別空口說白話,既是慶賀,禮物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