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銀子自然不能讓“大王們”滿意,有人便說不如打斷他們的腿。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夥兒的讚同,一陣慘嚎聲中,母子倆蜷著身體在地上打滾。
老牛被嚇個半死,這母子倆還有幾錢銀子,都被打斷了腿,他可是隻有幾枚銅錢的!
他把僅有的幾枚銅錢高舉過頭頂,聲音顫顫地帶著哭腔:“大王饒命!”
“嗯,你上有八十老母?”
老牛連忙點頭:“是啊是啊,小的還有個三歲孩兒,全家都靠我一個人養活……”
“看你還算孝順,便放過了你,現在,快快回城去吧,萬一遇到另一夥大王,說不定連你的馬車都要搶走呢!”
“是是是,小的現在就走,現在就回城!”老牛喊道,隻覺得舉在頭頂的手一沉。
幾個漢子已然上馬,嘻嘻哈哈地遠去了。
老牛戰戰兢兢地一看,手心裏赫然躺著幾錢銀子!
他似乎悟到了什麼,看也不看那母子倆,急急忙忙趕著車調頭回城。
天色將晚,許洄溪從灌木叢後出來,冷冷地看那慘嚎的母子倆一眼,徑自回城。
不遠處,另外十幾騎人馬遠遠地跟了上去。
……
天色已晚,相府門前的燈籠被點亮。
一個中年人帶著兩個隨叢,出現在相府門口。
他遞給門房一張帖子,很快被請了進去。
他被帶到花廳門口,幾個護衛圍上來,很粗暴地搜了他們的身。
隨叢被勒令在外麵等著,一個護衛帶著中年
人進入花廳。
花廳裏燈火通明,葛大誠悠閑地坐著飲茶。
他瘦了許多,卻多了淩厲陰鷙的氣勢,冷冷地看著中年人,肅然道:“你來做什麼?你我分屬敵國,就不怕本官將你交給皇城司麼?”
中年人客氣地施禮,笑道:“相爺大度,定不會如此,我家主子給相爺的禮物,相爺可滿意麼?”
葛大誠放下茶杯,冷冷道:“錢財身外物罷了,老夫並不稀罕。”
中年人露出悲憫之色,道:“不錯,如今的相爺,要錢財似乎也沒什麼用,畢竟人沒了,用錢可買不回來。”
葛大誠並不惱怒,陰惻惻地道:“你家主子派你來,便是說這些的麼,那麼本官聽過了,你可以走了。”
中年人拱手道:“相爺,與我家主子合作,好處多多。”
“本官說過,對錢財沒什麼興趣。”
“那麼,李珩和許家兄妹的命呢?相爺有沒有興趣?”
葛大誠冷笑:“你若有這本事,何必來找本官?”
“可是若相爺和我家主子合作,別說李珩和許家的命,便是這大魏的天下,換一個人來坐,也不是不可能。”
中年人胸有成竹地說:“皇帝輪流坐,明年到我家,畢竟他們李家,霸占著這個位置,也太久了些。”
葛大誠沒說話,似在沉吟。
中年人上前,聲音低了些,向他說了幾句話。
葛大誠搖頭,臉上看不出表情:“不可能,匠作監防護嚴密,沒人能盜得出圖紙。”
就算盜得出來,也要留著自己用,哪可能給梁國?
“可是那位許小姐呢,圖紙可是她畫出來的!”
葛大誠搖頭笑道:“圖紙未必是許氏女畫出來的,說不定隻是魚目混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