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醫者仁心,在這妖女這兒,完全行不通!
許大人當初,他也不是這樣兒啊?!
兩人僵持著,許洄溪抱歉地再次施禮:“對不住,劉大人……”
“縣主姐姐,其實父親他是在騙你,我母親是醒來了,隻不過她吃了東西,都吐出來了,還有我大哥,昨天半夜裏趕回來,也病得很嚴重,如果可以的話,想請您辛苦一趟,幫母親和大哥診治。”
劉小姐說,心下惴惴,為了母親,說謊騙大夫不算什麼吧?
病人吃東西都吐了?
許洄溪想著原因,會不會是因為腸胃許久不進食,突然暴飲暴食,或者食物過於油膩的原因呢?
見許洄溪沉吟不語,劉小姐急了,她咬了咬嘴唇,又說:“我大哥來之前,縣裏興修水利,他親臨工地指揮,不小心掉入渠中,受了寒涼,當時他沒當回事,遷延日久,現如今咳嗽得很凶,母親心疼得厲害,許縣主,求您幫幫忙,我們一家都感激您的恩德…… ”
說著話,小姑娘盈盈地拜了下去。
許洄溪扶她起來,歎了口氣說:“好吧,待我去換件衣服。”
女孩子轉身出去,劉侍郎又是喜又是怒。
喜的是女兒一番話說動了這鐵石心腸的女子,怒的是,她明明醫術高明,卻拿喬不肯救人。
怪不得外麵都傳說她見死不救!
“見死不救”的許洄溪跟著劉侍郎父女出門。
華師父一大早就野得不著家,歡喜和朱震虎跟在她後
麵。
歡喜拎著藥箱,步子虎虎生風,朱震虎麵色嚴肅,衣袍下露出來一截刀柄,看著很是威風的樣子。
劉侍郎瞥一眼兩人,心裏暗自腹誹。
他堂堂吏部侍郎,出門隻帶一個隨從,這位富陽縣主倒好,出門診個病,還帶著一個護衛一個丫環。
剛才一路走來,看見許府裏似乎沒什麼下人,她府裏好像也隻有這兩個人能湊合拿得出手吧?
這女子真是,過於講究麵子排場了!
當初許大人兩袖清風,一身正氣,他也不是這樣兒的啊?!
馬車轆轆前行,前麵是劉侍郎家的馬車,許家的馬車跟在後麵。
“老板,我肚子疼,出去一趟!”巷口餛飩店裏,一個夥計扔下抹布,匆匆出門。
店裏吃飯的幾個人互相交換眼色,同時放下吃了一半的碗,也跟了上去。
街邊賣茶湯的攤子上,茶湯兀自冒著熱氣,老板卻不知去了哪裏。
這一切,許洄溪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抱著幾分僥幸心理,畢竟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而且青天白日的,還跟著吏部侍郎呢,便真有人覬覦弩弓之術,也不至於大白天動手吧?
然而她想錯了。
車子走到一條較為狹窄的路上,前麵劉家的馬車忽然停住了。
馬兒突然跪倒,悲聲嘶鳴,劉家車夫跳下車去檢查,一臉晦氣地回來報告:“大人,馬兒不知踏到什麼東西,前蹄折了,大人不如……”
“小心!”
“是弩弓!”
突如其來的
一陣箭雨打斷了車夫的話,一支箭矢從他背後穿入,箭尖在胸前貫出一截。
車夫發出一聲慘嘶,撲倒在車前,鮮血染紅了背後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