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隻得把許洄溪帶到這裏來,待問出口供,能帶走就帶走,若實在帶不走,隻好殺人滅口。
門開了,閃進一絲光亮,許洄溪敏銳地發現,外麵居然還是白天。
丫環歡喜被帶了進來。
她被綁得像個粽子似的,頭發散亂,鼻青臉腫,口中塞了破布,麵上滿是怒火。
看到許洄溪,這丫頭眼中立刻盈滿了淚,嗚嗚嗚地掙紮著。
男子看也不看她,對許洄溪道:“你讓她不要聒噪,我便讓你和她說幾句話。”
許洄溪苦笑:“不用了,活著就好,說不說話的,無所謂。”
她相信,即使鋼刀架在脖子上,歡喜也不會放棄罵人的權利。
萬一惹怒了這人,說不定還要多吃些苦頭。
想到這兒她瞪視男子:“你沒有對她做什麼吧?!”
歡喜嗚嗚嗚地,掙紮得更厲害了。
百裏赫哈哈一笑,笑聲爽朗,眼中卻殊無笑意:“到目前為止,貴仆隻是因為罵人而挨了一通揍,但如果許縣主不配合的話,我就不能保證,接下來她會遭到什麼樣的待遇了。”
許洄溪沉聲道:“歡喜,不要吵!”
歡喜愣了一下,安靜下來,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百裏赫走過去,取掉歡喜口中的破布,坐回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
“小姐你沒事吧?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著你!”
歡喜朝著男子厲聲罵道:“快把我家小姐放開!不然的話,我殺了你!”
“歡喜,
別說了!”
歡喜一怔,乖乖地住了嘴,淚水大滴地往下落。
許洄溪努力地笑了笑:“歡喜,你聽他們的話,我沒事的,他們抓我,隻是想要一些東西,隻要給他們就沒事了。”
“那就給他們!”歡喜立刻喊:“小姐你是最重要的!”
“那麼,”許洄溪對男子道:“放開我,拿紙筆來!”
大而平整的書案上,擺著上好的文房四寶。
案旁的獸首香爐裏青煙嫋嫋,燃得竟是上好的龍涎香。
許洄溪活動手腕,對男子道:“我的手還有些僵硬,要緩一緩才行,還有,我餓了,先拿些吃的東西來。”
百裏赫神色陰鷙地看著他,對外麵吩咐一聲,讓準備食物。
“別跟我耍花樣,許縣主,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許洄溪笑了笑,裝著按摩手臂,捏了捏袖子。
果然,袖子裏的短刀和藥囊都消失了。
看來,隻能給他們畫圖了。
許洄溪相信,李珩一定會來救她,她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當然,如果能自救就更好了。
飯菜很快被送來,許洄溪一點沒客氣,挽起袖子大吃大喝,男子看著她,目光玩味。
這女子,還真不怕他們?
“這個圖不能用毛筆畫,要用燒製的木炭條來畫。”吃飽喝足的許洄溪說。
束起袖子,正在磨墨的百裏赫手一僵,抬起頭惱怒地盯著她。
許洄溪神態大方自然:“我沒有騙你,你可以問問那些畫圖的工匠,他們平素用
什麼來畫圖。”
男子放下墨條,吩咐外麵去準備木炭條。
“拖延時間是沒用的,許縣主,你還有什麼要求,一次說出來!”他說,陰鷙地盯著許洄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