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憲剛要說話,同來的皇城司大夫按住了他,這人站起來向許洄溪深深一禮:“富陽縣主,這位中毒的兄弟,乃是皇城司的探子,三年前,他九死一生潛入東南倭寇內部,拿到了東南倭寇的重要資料,所以,富陽縣主,拜托您出手相助,不要讓他這樣死去,不要讓他這三年的努力白費。”
原來中毒的,是大魏這邊的探子?
許洄溪悚然一驚,暗罵自己太想當然,太天真了。
既然兩國交鋒,自然是互相安插密探,怎麼自己就以為中毒者一定是敵對方的人?
楊都見她沉吟,覺得有希望,連忙補充一句:“富陽縣主盡管放心,皇城司絕對保證縣主的安全!”
天不怕地不怕的歡喜嗤笑一聲:“皇城司確實厲害,上次我們兩個弱女子合力捉住壞人,交給皇城司,本以為皇城司這麼厲害,能為百姓做主,沒想到皇城司對付不了人犯,反倒把小姐誆騙了去,投入大牢,若不是王爺去得及時,小姐不定還要受什麼委屈呢!”
這相當於指著鼻子罵了,鄭憲的臉上先掛不住,青一陣白一陣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楊都也覺得顏麵無光,他堂堂皇城司的主官,皇帝身邊的近人,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譏刺,當真是丟臉到家了。
許洄溪心中暗爽,假意斥責歡喜幾句,但臉上那讚許的神情,在場眾人都能看得見。
歡喜很配合地認錯,眼睛卻是斜
睨著鄭憲。
她已經知道,就是這個看著一本正經的官員,把自家小姐投入了大牢。
屏風後麵,華老頭也在悄悄地窺視著鄭憲。
看看差不多了,許洄溪決定放過他們:“歡喜,收拾藥箱,咱們一起去皇城司。”
上一次歡喜要跟著許洄溪去,被皇城司的人拒絕了,這一次,包括鄭憲在內的皇城司三個人,都沒提出半點異議。
隻不過,直到走出許府的大門,三人的臉色都還很難看。
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最好,何況中毒者還是大魏這邊的人。
在許洄溪看來,潛伏在敵國的密探,那妥妥的就是孤膽英雄。
接下來的診治中,她很是用心,甚至毫不藏私地把解毒的針法,取穴和方子都教給了皇城司的大夫。
“至於具體運用中的藥物加減,配合使用,就需要你自己慢慢琢磨了,畢竟毒的種類不一樣,解毒藥物也是在變化的。”許洄溪說,把藥方遞給大夫。
大夫感激涕零,楊都對許洄溪的態度也很是滿意,連連點頭。
“富陽縣主雖是女流,胸襟卻比一般男子還要廣闊,說起來縣主對付百裏赫的迷藥也很不錯,不知縣主可否傳授一下製作方法呢?”
鄭憲說,帶著謙恭的笑。
這貨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這一次,連皇城司的大夫都覺得有點過了,難堪地吭吭幾聲,不敢看許洄溪的神色。
醫者從來都是秘技自珍,富陽縣主肯
把解毒的針法技術教給他,已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鄭憲居然還敢張口要其它的方子!
這貨臉皮也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