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憲一臉的懵。
為什麼？
那許洄溪的脾氣不好，身邊的丫頭更是牙尖嘴利不饒人的，楊都為什麼要上門去自取其辱？
若是為了公事也就罷了，居然是為了他的病？
難道自己對於皇城司這麼重要，重要到楊都上門替他求情，還逼著他去診病？
可也不對啊，上次楊都的副手生病，他也不過批了幾天假，也沒見他這麼關心手下？！
難不成？
看著楊都怪異的神情，鄭憲不由想到了別處去。
好像楊大人也不好那一口啊？
不對，就算他好那一口，自己也不是這種人啊！
不過自己要不要犧牲一下？
鄭憲神情變幻一刻，決定還是算了，遲疑道：“下官夫妻情深，要跟夫人商量一下，下官家裏的事，包括下官的身體，全都由夫人掌管。”
你可聽好了，我們夫妻情深哪！
一個太監，有什麼夫妻情深的！
楊都心裏說，不耐煩地轉身出去：“那麼快一些！”
一行人來到許府。
歡喜早已得到消息，這幾天就和華耕石在做準備。
好容易等到鄭憲來了，她自然是不會放過機會的。
許洄溪在側廳裏診脈，華耕石在窗口閃了一下，歡喜急急地出去。
楊都注意到這一幕，目光有意無意地向外邊看一眼。
外邊也有皇城司的人，應該能看清這小丫頭要做什麼。
許洄溪倒沒為難鄭憲，她很認真地診脈，並詳細地問了病因。
要鄭憲說出自己掉進臭水溝的事，簡直是難
上加難，他支支吾吾地應答幾句，隻說自己不慎落入河中，嗆水受寒導致生病。
“不對吧？”許洄溪道，她記得灰水河的水很清，就算嗆了水，也不致於如此嚴重。
鄭憲正要說什麼，楊都板著臉開口：“鄭憲掉進的是龍須溝。”
許洄溪哈哈地笑了起來：“是龍須溝啊，怪不得鄭大人的病情遷延不愈呢，怕是心肺都被臭水熏黑醃臭了！”
“你！”鄭憲怒道：“你怎麼說話的？！”
許洄溪笑了笑：“我說的是實話，怎麼，鄭大人不診了嗎？那好，歡喜，送客！”
楊都想了想，皇帝隻讓許洄溪給鄭憲診病，並沒規定一定要治好他。
那麼這樣也算完成任務了，隻是不知道皇上滿不滿意？
歡喜從外邊噔噔地跑進來：“小姐，什麼事？”
許洄溪站起來：“鄭大人不診了，送兩位大人出去。”
鄭憲卻不肯站起來，反正他已經豁出臉麵來診病了，便忍一忍，讓這女子為他診一診也好。
若治不好，他正好能打她的臉，若治好了，也免得自己受這病痛之苦。
他看看楊都，見對方板著臉，絲毫沒有替自己說情的意思，隻得自己來了。
“縣主，本官適才一時情急，多有冒犯，還請縣主施以妙手。”
許洄溪倒沒打算故意折騰他，很快開了方子。
歡喜接過方子吹幹，過去遞給鄭憲，還殷勤地拂了拂鄭憲的衣服：“大人按方服藥，三碗水煎成一碗，分
成早晚服用。”
鄭憲很滿意這丫頭的態度，看樣子楊大人替自己出頭，讓這小丫頭知道自己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