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他翻身上馬:“咱們走吧。”
“大爺,您饒了我吧!”麻臉夥計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歡喜幸災樂禍地衝他一笑,扛著狼牙棒回來。
華耕石見她這奇特的造型,忍不住笑了:“小歡喜這是從哪兒弄來的棒子,還真挺適合你的!”
說起這個,歡喜又是得意又是鬱悶,她撇了撇嘴:“王爺給的!”
“大爺,大爺,小的願意跟著大爺,服侍大爺和兩位客官,隻求大爺饒命啊!”
後邊,麻臉夥計喊著,騎著大黑驢追了上來。
歡喜呸了一聲,揚了揚狼牙棒:“誰要你服侍,快滾!”
華耕石皺眉:“你這麻子好不曉事,老頭子說了,半年幾個月之後,老頭子會回來找你的!”
麻臉夥計心想才怪,誰知道你半年之後能不能回來?
萬一這半年裏,你死在外邊,又或者你雖然沒死,卻忘了這事,我的命可就沒了!
他這條命不能丟,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天色將黑的時候,一行人到了驛站。
驛站招待來往公幹的官員和家眷,普通百姓也可以花錢入住。
麻臉夥計也跟著,很是殷勤地接過三人的馬韁,牽著馬跟在後麵。
歡喜兀自有點兒不放心,華耕石笑著道:“沒事,這小子中了我的毒,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院子裏燈籠次第點亮,一個驛卒迎上來,借著燈光打量這些人。
禿頂的管家,俊俏貌美的少爺,粗豪的扛著奇怪東西的小廝,後
麵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麻臉,看那討好的笑臉,應該是粗使下人。
幾人都是風塵仆仆,衣服鞋帽都很普通,隻有馬兒還算不錯,但其中居然還混著一頭黑驢。
立刻,驛卒就知道這是些什麼人。
這肯定是那種小官吏家的子女,帶著管家和下人出門,這種人官不大,還特別善於占於公家的便宜,那兩匹好馬,肯定是公家的馬兒!
驛卒神情冷淡地看著少爺拿出公文,遞到他的麵前。
他接過來粗略一翻,果然是工部的公文,上麵說明這少爺是一個小小的主事。
原來不是家眷,驛卒擺出公事公辦的神情:“幾位跟我來吧。”
說著他轉身前行,卻被老頭叫住了:“有上房嗎,要兩間。”
驛卒神情難看,轉過身來。
“主事大人,”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今兒驛站人多,上房沒有了,隻有大通鋪,您看行不行?”
“當然不行!”華老頭說,掏出一塊碎銀子遞過去:“大人您想想辦法,我和麻子倒好說,我家少爺這是第一次出門,最好還是能給開一間房,哪怕不是上房呢?”
這鹵蛋頭老兒還算識趣!
驛卒掂掂銀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上房真的沒有了,普通的房間倒是還有兩間,各位跟我來。”
難聞的味道越來越濃,地上到處都是沒來得及清掃的馬糞,待看到緊挨著馬廄和茅廁的兩間房時,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驛卒卻像沒看到似的
,殷勤地打開房門,示意眾人進去。
“各位來得晚了些,這是今天最後的兩間……”
話說一半,手中再次被塞了一塊銀子。
“大人幫幫忙,我家少爺實在是……”華耕石說,臉上露出討好的神色。